叫你晓得,这天下虽是陛下的天下,可这朝堂,倒是我们的朝堂!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排人,朱由校是哭笑不得。
朱童蒙算是在科道中为数未几的中立分子,无党派人士。以是,朝堂之上,没有援助。其他三党,以及阉党只挑选冷静不语,一旁观战。
“陛下,边关战祸,北直隶多地比年受累,臣请陛下减免其地赋税。”
“呵,邹卿家,你有何事要奏呀?”
见殷复声俄然发笑。朱由校不由目亮光了。
邹元标顿时大怒,“本官所奏的,乃关乎民生之大计。你一个小小给事,笑甚么?!”
“臣也有一本。”
这里哪一件事不需求银子,哪一件事情不得议个几日。
心说,我们争论,还不是为了让陛下听吗?陛下捂着脑袋不听了,这如何能够?
“嘁 ~ ,甚么时候了,还顾得吟诗?”有人嘲弄道。
不筹算让朕用膳了吧这是。
“不必,照往年常例停止便可。”朱由校草草回了一句,又看向殷复声。
叶向高,邹元标,汪应蛟等几个朝中老臣个个点头低眉,面现一丝对劲。
“臣也……”
一时候聒噪声不断。
“减税,赈灾,增兵……”朱由校随口默念。
此次,朱由校只是张了张嘴,就立即站出一人,乃是户部左侍郎陈大道。
“噗 ~ ”
“陛下,臣有本启奏。”
“陛下,近年来各地矿监横行,强征暴敛,逼迫贫苦,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各省道御史前后多次上疏奏请,恳请陛下下诏,撤去矿监,还民安宁。请陛下准奏。”
百官昂首。
“小儿就是小儿,附庸风雅之辈。”
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赵南星一番骂,顿时引发东林一党的呼应,纷繁上前指责朱童蒙。
“真乃无稽之谈!”工部右侍郎赵南星怒道:“我大明广宁一役,大败建虏铁骑。朱给事竟在此言何覆巢!言何城破?你真是……”老头儿气得胡子吹的老高。“真是……,祸乱民气,大逆不道,用心叵测!”
正这时,就听身边儿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嗤笑。
朱童蒙道:“杨大人,边关局势严峻。北有建虏,蒙古经常劫夺扰乱,东有红夷虎视眈眈,西南多部酋长,似有不臣之心,在其地蠢蠢欲动。在此种景象之下,守边才是社稷之重,国度之重。”
邹元标刚说完,撇着嘴,傲视朱童蒙。
小天子朱由校无法地哼笑一声,看了看邹元标。
奏事官员,齐声道:“请陛下圣意讯断。”
朱童蒙道:“邹御史不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战事不熄,边关不宁,百姓谈何安宁?城破之时,百姓安能苟活?历朝历代,国倡则家兴,无国焉有家?”
朱童蒙话音刚落,太常寺少卿杨涟疾呼,“各地灾害连连,百姓苦不堪言。朱给事还让陛下增加赋税?岂不是要了百姓的命!”
天空中,不知从那边飘来一片黑云,厚厚的压在都城上空。
“如何入夜啦?!”
正吵着,几个老头儿看出朱由校的不耐烦。
感受他年纪悄悄,就有过人的才调,的确是给他们年青人长脸。
“圣上驾到 ~ !”
一句接一句愣是没给他机遇和殷复声说一句话。
……
又是减税……
你们是筹议好的吧?这么多事,昨日干吗去了?都挤到明天。
若忠贤在,就好咯……
“陛下,壬戌科三甲榜已出。一甲三人,二甲七十七人,三甲三百二十九人。此乃陛下即位以来初次科考,殿试是否昌大对待?”
百官转头寻声一瞧,恰是站在后边儿的殷复声。
来吧!都冲朕来!
当他初见殷复声时,不知为何,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