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复声想了想，这仨人都变法，却都没有一个好了局。
出发前，殷复声与夫子道别。
一辈子，这三个字提及来轻易，却承载着多大的任务。
夫子摆摆手，打断了殷复声的话，“为师的身子，为师最清楚，复声不必安抚我。只是，万一为师不在了，嫣儿这孩子，就无人看管了……”
“这丫头，越来越骄横，都是我把她惯坏了。”夫子点头笑道。
这下可把老太太欢畅坏了。
因为统统来的仓促，又牵涉到女人家的名节名声，以是，繁事从快，却不从简。
夫子发笑道：“唉~，这件事，为师却不知如何开口。”
夫子点点头，游移半晌道：“复声啊，我晓得你一向以来待嫣儿如同亲妹。但是，万一为师不在了……”
李嫣儿瞪了一眼陈大牛，回身嘟嘟哝哝的出了房门。
殷复声皇命在身，是等不了那么久了。
殷复声眉头一颤。
夫子自知，将至垂死之际。他不但愿看到爱徒殷复声，他日重蹈先公张居正的复辙，落个功成而身故的惨境。
许氏正惦记那天子赐给殷复声的百两银子，这回，倒有了合法来由。
殷复声点头，“请恩师明示。”
~~~~~~
可现在，恩师清楚是在托孤，他又岂能回绝。
殷复声沉默深思了一会儿，含笑道：“恩师说的那里话，如果数年以后，嫣儿不肯出嫁，门生定然经心照顾她一世。”
“恩师……”
“以是，为师想求你一件事。”
这倒不像他所熟谙的阿谁看破时势，不拘一格的夫子。
闻言，殷复声惶恐。“恩师教诲之恩，门生永久难忘。恩师有事固然叮咛就是，岂敢接受一个.求.字？”
最后定了日子，最快也要到下月初。
“复声之志不在先公之下。想必再入朝堂当有一番空前绝后之功。然纵观古今，商鞅，王安石之死，以及先公之事。复声可窥得端倪？”
闻言，殷复声甚为惶恐，若非夫子不计酬谢的收为弟子，他又岂有本日。
“嫣儿，你听话，我与复声有端庄话说。”夫子笑道。
夫子说着，对李嫣儿和陈大牛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对复声说。”
这就是命。
“恩师请讲。”
殷复声堕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