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犹龙考虑了一会,有些顾虑的说道:“如果他剿除马玄生不过是幸运,实际上并无才气,委他如此重担如果办砸了又当如何?并且他掏了马玄生的老巢,却只交上来三万两银子,也实在贪了一些。”
本来想到这里,将上面的体例充分一下交上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但张鹏飞却不敢这么做。因为总督大人到时候一看,心想既然你主张增兵,那调你去声援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到时候真的调大鹏所军去剿猺,兵凶战危不说,如果战事持续个一两年,到他返来这南海还不知会变成甚么模样,并且到时候满清也快来了,恐怕他只要逃亡外洋一途了。
“必是他本身所为。”杨旦答道:“军中笔吏多数晓得军中通例,能不晓得大人所问的是战策而非军略?能不晓得武人干预军略决策乃是大忌?”本来自明朝中期今后,文官领军渐成国策。文人们感觉武人干政乃是祸乱之源,最后生长到连军事方面的大政目标都不准他们插手,只要他们能批示详细作战上阵冲杀便行了。
沈犹龙迷惑的接过来,几眼便将纸上的漫笔看完,又看了看前面的署名,浅笑道:“这个张千户有点意义,他的答题竟然和前次先生教我之言有几分类似,就不知是出自他本人之手,还是他部下笔吏所为?”
“是,寄父!”这张瓶磨得一手好墨,在张鹏飞身边偶然也客串一下书童的角色,这时他听得张鹏飞呼唤,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在石砚中倒了点净水,拿起那半块烟墨便磨起来,不一会,一砚又浓又黑的墨汁便磨好了。
“大人不必忧心,这考核是非常简朴的。”张择善对军中各项轨制、常例都非常熟谙,便答道:“普通来讲,卖力考核的上官会出一道题目,这题目都是军中的术语,比如说行军、安营、奖惩、布阵等等,考核者只要照着兵法上相干的内容抄一段上去就算过关了。并且很多军将粗鄙无文,这考核是能够由军将口述,再由其部下笔吏誊写的,是以也没有甚么考场,军将们在各自住处完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