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如何称呼?”许梁问道。
杨帐房较着地松了口气,他难堪的两手一摊,“三少爷,不是小的不给您,您看您连大夫人的批条都没有,这个,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小的但是做不了主的。您看您是不是先去问过大夫人,取了批条再过来?”
铁头吃吃隧道:“阿谁,少爷,你仿佛向来都没在帐房领过月银……”
“啊!”杨帐房连人带椅子被那一耳光打得向后倒去,等他头磕到空中,顿时明白过来,翻身而起,涨红了脸:“你如何?哎哟!”又是一个大耳光扫了过来,杨帐房一个趔趄,后退了四五步,双手捂着两边脸,难以置信地尖叫道:“你敢打我?!”
杨帐房与许帐房两人对视一眼,杨帐房翻了翻面前的帐本,轻咳两声,说道:“咳咳,阿谁三少爷,您的月银仿佛还没有定下数量来,以是,呵呵,临时能够不便利支取给你。”
许梁一番话把两位帐房先生给说懵了,许家大院各房的少爷蜜斯们的月银跟仆人小厮的月银观点是不一样的,众仆人的月银算是人为,缺了天然是能够补的,而少爷蜜斯们的月银呢,说白了就是家属里按月给的零费钱,谁听过零费钱也能补领的?何况这位长房的三少爷自出世到现在,这还是头一回过来领月银,这如果按他说的把之前未支付的一块补领了,这位爷本年十六岁,按许家的端方,从八岁开端算起,每月一两多银子,八年下来那就是近百两银子,这么大的数量,许杨两位小小的帐房先生那里做得了这个主?
许梁早就推测是这么个成果,当下也不恼,自顾自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对着茶壶嘴儿喝了一口,才对两位帐房先生说道:“本少爷也晓得因为之前的忽视,一向就没能定时支付月银,乃至于多年以来帐房都没有本少爷的支付记录。”他非常漂亮地一摆手,接着说道:“不过没干系,本少爷明天想起来了,恰好一次性把之前没领的月份一块支付了,至于每月的数量嘛,我看就按我四妹许茹的数量支付就好了。杨先生,许先生,你们帮我算算,我统共该领多少才合适啊?”
铁头听得急应一声,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狗仗人势的东西!许梁暗骂一声,看准帐房的方向,急步走去。
许梁见了,轻嗯一声,问道:“杨管事有甚么事吗?”
杨帐房头都没抬,“没有大夫人的批条,三少爷你说甚么我都不会支钱给你的。”
说完,杨林带着两名小厮,大模大样地走了开去。
许梁绝望地摇了点头,学着大夫人的调子说道:“许家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树上掉下来的,那也是一文一两大师伙辛苦挣下来的。”走了两步,又捏着调子说:“大娘我恨不得一文钱啊,掰成两半花!”随即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杨帐房捂紧了两只已经红肿得老高的脸庞,上面火辣辣的疼,人倒是缩在桌边,惊惧地看着唾沫横飞的许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