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到了通州还不满一天，兵部又令晋西明军前去京师西北的昌平，马上解缆，不得耽搁。
听到这里，志文总算明白了晋西各地善待灾黎的启事，本来是主力入京勤王，才不得不放下姿势，又千方百计地引诱灾黎分开晋西，好将祸水东引。
让志文想不到的是，才崇祯二年，李自成、张献忠还未呈现，或者说还不着名（志文实在不晓得这两人甚么时候造的反），辽东局势就卑劣到如此程度。
周承允天然不会坐视不管，真要兵变的话，乱军当中谁都讨不了好，当下帮助了三万两的银票作为军饷，这才平复了晋西兵士的军心，没有出甚么乱子。
志文将心中疑问合盘托出，周承允苦笑道，“说来话长，还是让司茶渐渐说与你听。”
周承允瞥了他一眼，“养兵很费钱的，如果人再多些，我怕三万两也不济事。”
志文晓得毛帅指的是毛文龙，关于袁崇焕和毛文龙的恩仇，另有两人的忠奸之辩，后代争议很大，他还是传闻过的。
周承允在良乡与他二人相遇，算是救了他俩一命。
并且，就周承允绕着京师走了这么大半圈的环境来看，京畿四周的灾黎都是向南边逃，没有往北方去的。
“啊？这么少？”这下志文都吃惊了。
周承允毫不介怀地接过缺了个口的碗，喝了口水后说道，“百万雄师那是唬人的，连上辅兵民夫，能有十多万算不错了，多了朝廷可养不起，晋西大部军队入京勤王，也不过才五千人。”
以后两人被崇祯帝传令拘系，崇祯四年被斩于京师西市。
只是这一起上建奴、鞑虏、溃兵、灾黎不知凡几，局势非常混乱，就连晋西明军也是谨慎谨慎，步步为营，周承允伶仃前去津门的打算不得不打消。
至于志文问到的，为何没见到灾黎往保安州方向逃，那是因为建奴不但四周掠取财物，还掳掠人丁，现在京师到保安的这条道，估计已经被建奴的军队遮断了，京畿西部的灾黎要么已经被掳，剩下的就算想往这里逃也逃不出来。
志文倒没想过周承允会在这事儿上骗他，因为他模糊记得崇祯即位后，后金的确有几次兵进关内，最远的乃至还打到鲁东一带，客观上与李自成、张献忠等流民相互照应，加快了大明的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