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盘点完羊只,点点头,表示牧仁和他娘能够走了。
“牧仁,早上不是说好了么,如何不来找我?”钱管事声音低低地责备着,将手中的粮食不由分辩地往牧仁怀里塞。
这一招仍然是志文想出来的,与周承允另有他本身在达林台部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都是用预付的赋税来表示诚意,同时也击垮对方的疑虑和防备之心。
牧仁娘早听到了内里的动静,现在既然牧仁叮咛,也就拿着那袋粮走出了帐篷,“钱大人,牧仁这孩子真没骗你,瞧,这不是粮么?”
汤和志发笑道,“牧仁兄弟,这你不说我也明白,行了,我晓得你担忧甚么,我们但是很有诚意的,巧儿!”
“教员,真的,我没骗你。”牧仁见钱管事不信,内心焦急,拉住钱管事的衣袖,又转头对帐篷里说道,“额吉,把那袋粮食拿出来给教员瞧瞧。”
至于今后唐吉思的抨击倒是不消担忧,达林台部和苏尼特部隔得不算近,唐吉思要想起兵攻打,还得问问金人同分歧意,而现在金人最忌讳的,就是蒙古各部间的相互兼并。
钱管事看到牧仁娘手里的那袋高粱面,这才信了,不过狐疑更甚,“你哪来的粮食?”
牧仁仓猝把粮食又交还到钱管事手里,“教员,我...我有粮了。”
有了这么一条退路,算是给大师吃了一个放心丸,要不然在人家的地盘和人家做对,还只要这么点人,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饭后两边又闲谈了一会儿,汤和志总感受这蒙古小子有些与众分歧,一问之下,才知他竟然靠着旁人的指导,读过几本汉人的书,不但识字,还能算数,言谈举止、行事原则都不由自主地向汉人挨近,在一众蒙前人中,实在是个异类。
“少拿这类话来乱来我。”钱管事底子不信,见牧仁执意不接,干脆把粮袋放在地上,回身欲走。
汤和志笑呵呵地拦住了他,“不急不急,牧仁兄弟,这羊毛也不是一下午就能剪完的,明天再剪也成。”
午后,牧仁珍而重之地将那十斤重的高粱面在马鞍里藏好,然后跨上坐骑,冲汤和志一拱手,“汤大哥,告别,你放心,明天我定会带着其别人到此,将羊毛剪了换与你们。”
“呃,额吉,你就别管了,总之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放心熬给哈森吃就是。”牧仁临时还不想把白日的遭受奉告他娘。
说罢亲热地搂着牧仁,“我们要的羊毛很多,你明天呢,早些归去,把这事儿和四周的人说说,他们如果情愿,明天赶着羊一块儿过来,有多少,我们收多少。”
“是,汤大人。”莫日根应下了。
“汤大人,这小子可靠么?”待牧仁走远,莫日根冷不丁地问道。
牧仁将袋子拿在手里,不消翻开细看,他已经闻见了高粱磨成面后特有的香味,点点头,“汤大哥,感激你的信赖,行,这些羊毛我和你换了,我现在就剪羊毛去。”
“这是十斤高粱面,”汤和志解释道,“算是我们提早付给你的粮食,最后算账的时候再扣就是,如何样,看看?这十斤高粱面可不会哄人,拿归去给你额吉也尝尝吧。”
“不过莫日根大哥的担忧也不是没有事理,”汤和志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如许吧,明天你带几个弟兄,去他来的路上放个哨,有无非常,都尽快回报,我好随机应变。”
三步并作两步,牧仁冲出帐篷,公然是钱管事,正拎着一袋粮食等他。
牧仁一听,暗叫糟糕,白日得了这袋粮食,表情荡漾之下,竟然忘了去和钱管事说一声,本身已经不再需求找他借粮了,定是钱管事见本身没有去找他,放心不下,特地送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