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行?就算一时用不上,也得备着,万一哪天有效呢?”老言斥道。
三列纵队中间,各有六人手持白蜡杆,紧盯着城头,那是专门对于漏网之鱼的预备队。
此时乃是午后,老言和老三吃完饭,带着人来城头调班,刚短兵接战了一会儿,就赶上这么一场大雨。
“呸!”老三随口往城下吐了口唾沫,不屑地说道,“言哥,你说流匪让这些弱鸡排着队地上来送命,到底图个啥,这都两天了,他们死了少说也有上千人,倒是一点退意也没有,啧啧,这匪头的狠劲儿,倒是让我有些佩服。”
夏天的气候,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又闷又热,让人接受不住,这会儿却又俄然暴风高文,下起了瓢泼大雨。
至于滚木擂石,眼下战况还不敷狠恶,没需求用上。
说罢,从城楼上探出头,摆布这么一扫,看了看搭在城墙上的三把云梯。
“好嘞,还是你想得殷勤,言哥。”老三脚步顿了一顿,就接着去了。
大热之下正出着大汗,骤遇这类大雨,不但会受寒气侵袭,湿气也会趁虚而入,一个不好,这番大战下来,很多队员恐怕都会病倒,眼下这类时候,大范围的减员,对涿鹿山来讲,是不成接受的。
说罢,老言指指放在墙角的几根长长的,一端呈丫形的长棍。
本来如果晴和,也不消耗事其别人,他本身便能够烧些沸水往下泼,好歹也能出点力,可这么大的雨,即便门楼那儿有遮挡,烧水倒是没事儿,可端到城墙边再泼下去,到了人身上,沸水也成了温水,那里另有甚么杀伤力。
老言点点头,由衷地赞叹道,“李定国和孙可旺这两个小子,技艺出众不说,练兵当真有一手,流匪寇关前,就能做到令行制止,现在见了这几天的血腥,已经有了些强军风采了。”
老言自忖,凭这些流民,预备队和本身就足以对付了,不过老三也不能就这么去城门楼,得做些事情。
“噗!”老三将口中雨水喷在地上,“入他娘,这鬼气候!”
老三用手抹了一把脸,将手上的水甩下,不过这番行动明显无用,脸上很快又被接踵而至的雨水打得几近睁不开眼,不得不消一只手遮在眼睛上方,以便旁观城下的局势。
“他们是有强军风采了,咱哥俩就这能闲着了,”老三抱怨道,“浑身高低被淋成这个模样,想活动活动,暖暖身子都没机遇。”
“唉,”老三叹了一口气,又朝城下扫了一眼,那边较着是流匪头子堆积之处,已经在他的弓箭射程以内了,“李定国这小子不是说,等贼头们松弛下来,我们够得着的时候,就能用箭了么,如何还不让用?”
老三随便扫了一眼树杈,“没事儿,言哥,现在用不上,今后能够拿来当柴烧。”
“别如许,老三,这些流匪固然不堪,可我们也不能粗心,还是有能人在内里的。”老言说道,“你看,除了之前第一次架云梯,直接把云梯搭上了墙垛口,以后就再也没有如许做过了,弄得我们用树杈赶制出来的东西,全成了无勤奋。”
现在城下督战的,已经不止最早阿谁小头子和他部下那点人手了,云梯从最后的一把增加到三把,仰攻的流民数量倒是不虞,督战的还这么点人就有点不敷看了。
“切,就凭他们?”老三玩杂耍似的舞弄了几动手中的钢刀,“你看看儿郎们,杀这些人和杀只鸡仔有甚么辨别?再说,他们恐怕想不到,我们的人手轮换下来,那是充足的。”
“行了行了,言哥,咱哥俩争辩这个没啥意义,你守着会儿,我去门楼那儿避避雨,这鬼气候。”老三说罢,拔脚欲走,他对这场大雨当真是讨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