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买卖再好,能悠长吗?即便朝廷不予究查,那建州不过是只野狼,还能打得过朝廷?一旦威海伯北上,恐怕建州能不能存活还是个题目。与其到时候只剩下蒙古的买卖,还不如此时应了威海伯,留个友情转向外洋贸易为好。”
范明笑道:“建州是朝廷的事情,我们尽管开门做买卖,只要没有违约毁诺,辽东胜负存亡,又和我们商贾有甚么干系。最多,杀奴令的犒赏,我们帮着威海伯补助了就是。”
“范老哥,主张虽定,那建州方面,我们是否还给报个信?”
“威海伯就能悠长了,坐拥强军,形同盘据,一旦天子猜忌,朝野一拥而上,他沈东海也是身故名灭的了局。】当时候,我们人生地不熟,能抢得过南边的群狼吗?”
“安南一千倾桑林,婆罗洲南面堪比大明国土的牧场,另有全部南洋的棉花,并且还以一抵百其他白送,如果运营恰当但是能传之子孙、世代依仗的根底。又答应参与海贸。且不说互市四海,便是吕宋的马尼拉和爪哇的巴达维亚,也都是几倍乃至十倍的利润。这买卖不但长远,并且不招朝廷的忌讳,实在是安生繁华的门路。”
北方贩子固然气力薄弱,但是一为地区限定,二遭南边同业抵抗,故固然一贯觊觎外洋贸易,却始终没有插手的机遇。以是当沈重一入中原。就遍邀天下朱门商贾,共赴南京商讨海事,不但全部北方轰但是动,晋商更是大肆而出。范明乃至派出了将来的交班人,宗子范永奎。
范明长叹一声,点头赞道:“南京一日便是亿万银子,群商阿谀便是两万精兵,不说定边军在南洋的主力,便是沈东海此时麾下,便有五万蛮夷,八千铁骑。孙承宗在宁远另有十几万,毛文龙、张盘皆是威海伯麾下,即便此次合力不能规复辽东,老朽觉得建州淹没也是迟早的事情。”
瞧着世人一齐苦笑,范明便哈哈笑道:“就算我们也情愿,把全部晋商加起来,卖祖宅卖财产再卖了婆娘孩子,恐怕也拿不出六千万两银子。”
“威海伯一贯主战,我们如此行事,别再恶了威海伯。”
瞧着世人久不能决,范明便缓缓说道:“此事不能久拖,需求尽快给威海伯答复。沈东海虽非宰执重臣,但是上有天子撑腰,左联阉党右合东林,手握强军盘据南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更何况,我们在南京的兄弟子侄,又已经在他面前一力应诺,容不得我们对付。”
“你有你的事理,我有我的说法,这般争论下去,何时能有个定论。干脆,还是请范老哥出个主张,我们拥戴服从就是。”
见世人点头,范明沉吟半晌,扬声说道:“贩子逐利,这是我们的底子,若有利润,谁会冒险行事?自定边军赴海,两年不足,每年供奉朝廷不下六百万两白银,台湾向中原的采购也不低于六七百万两银子。便是此次威海伯拍卖远洋贸易,三千艘海船两年便是六千万两白银啊,这可都是南边海商的心血钱,竟然情愿白白给了定边军。”
听范明说得夸大风趣,世人不由一齐轰然大笑,范明点头叹道:“这便是海贸,光是听听就让人丁水直流啊。”
见世人推崇,范明点点头说道:“老朽也吃不准,但是晓得几件事,说出来大伙听听,一起拿个主张。”
地盘瘠薄、糊口艰巨,让晋商养成刻苦刻苦、不置豪华的家声,黄河文明、千年沉淀,让晋商不但见地卓绝,并且目光长远。家有万金却糊口简朴,不为利诱重守诚信,投资教诲帮助科举,气力内敛不露锋芒。
范明笑道:“当然,拿了人家的银子,岂能背信弃义。威海伯的差事我们领了,蒙古诸部的友情也得保持,建州的情面也不能冷了。归正哪一方面都不获咎,谁的差事咱都好好干,用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