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流兵被叛军的铜铳击中,全部脸被打得开了花。
铿锵的,富有节拍的标语中,恶魔教官杨光烈上校瞪着凶恶的目光,妥当地叉腿,站在淤泥深深的河滩草藤里,手里摇摆着对劲洋洋的长铁棒,在另一只手掌里悄悄地碰撞,和着这个节律,他的咽喉里一次次打动。
都会里,沸腾着布衣百姓锋利的哭喊声,环绕着猩红的火焰,弥散着乌黑的浓烟,兵士们险恶狂暴地嚎叫着,砸开了一家家的院门。
登州乱旬日,叛军簇拥万人,民人被屠两万零四百,妇女被掳两千五,官兵死九百一十,文员殉难七十。
“山东都是我们的!”
当三名无辜的公差敞开了翻卷着皮肉的胸膛和腹部的刀口儿,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号叫的时候,当几棵血淋淋的心脏被军士高高地举起,供人抚玩的时候,当数十只乌鸦,踌躇了一会儿俄然抢先恐后地朝着血腥处飞来乱啄的时候,高台上的孔有德和耿仲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