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酬酢了几句,李懋芳从上座插过话来。
“卧子先生,为了交下你这位朋友,李某再自行压价,算个总数4万两罢了。李某诚恳足见,卧子先生就不必再让本官难堪了。”李啸目光炯炯,浅笑着对陈子龙说道。
李懋芳一边细心旁观那矗立入云的城楼与正在城墙上练习火器的炮兵,一边笑着回道。
站在赤凤堡外,李懋芳一行人在等候军士入堡通禀之际,陈子龙一脸感慨之色,低声对李懋芳说道。
李啸随后交代吴亮,让他安设李懋芳的一众侍从在外厅歇息,他自已便邀得李懋芳与陈子龙两人,入得内厅,让李懋芳坐于上首后,他与陈子龙分宾主而坐,随后令人看茶。
“这位是本宪幕友陈子龙,本日特随本宪前来贵堡。”李懋芳急向李啸先容道。
“东翁,这个李啸不简朴哪。”
只是,李啸也不会傻到,仅凭巡抚的几句好话,就这么将这些好不轻易俘虏拱手交回。
“巡抚大人亲身蔽堡,下官何其幸甚,敢不对巡抚大人一一言明。”
收得李啸这般重礼,李懋芳一脸笑容,各名侍从亦是满脸欢乐,大家都感受这赤凤堡的青年千户官李啸脱手豪阔,太会做人。
现在的巡抚已这般表态,自已也没需求再得理不饶人了,还是给这李懋芳一个面子和台阶,更加安妥。毕竟李啸今后要在这山东耐久呆下去,和这些下级干系弄得太僵的话,实在没需求。
何况,这二千多俘虏,李啸本想把他们消化接支出自已的军队中,但他随后想到,这些俘虏家眷皆不在本地,其本人即使畏于情势,被自已归化吸纳,亦恐其人在曹营心在汉,将来上了疆场,反成莫测身分。并且现在每天为他们吃喝把守,也破钞了自已很多粮食财帛,这般留着,亦是无益。
“东翁,有道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李啸做了何事,与其听其空言晏晏,不如我等目睹为实。现在行至此处,子龙亲眼已见多事,当为不虚。”
李啸看得清楚,堡门外那头戴乌纱,穿戴从二品文官服,胸口绣着锦鸡补子的官员,应当就是山东巡抚李懋芳了。他率众快步畴昔,在离李懋芳十步外站定,下跪参拜。
“嗯,卧子此语,本宪亦如是观之。”李懋芳点头同意。
“忸捏,忸捏,本官些须微名功业,何敢得卧子先生这么夸奖。”李啸一脸谦逊,连连摆手。
“东翁,这个李啸,当是不凡。门生以为,东翁在山东根底陋劣,却需好好抓住这个李啸,乃至要大力培植他,使其诚恳纳服,觉得我之武力凭依,方可对抗刘泽清等一众军头。”陈子龙与李懋芳并马而行,抬高声音说道。
“哼,真是岂有此理?他刘泽清把我赤凤堡当何为么处所了,想派兵就派兵来打,想要回俘虏就要我乖乖交回。他这面子与威势,倒是好大,只是本官倒是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可随便揉捏。”李啸嘲笑一声,持续说道:“李某恰是看在巡抚大人面子上,才给了刘泽清这厮赎回俘虏的机遇,他若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出,就想本官凭白送回俘虏,这算盘,未免打得太便宜了些!如果这般,那刘泽清也休想我放回俘虏,如果不平再打,我李啸随时恭候高超。”
如果一旦真与那刘泽清撕破面皮,此后这家伙连对自已大要的恭敬都不再保持的话,自已本来微小的声望,怕会更加消沮。那山东一众将领,更会有样学样,愈发不把自已这个巡抚放在眼中了。那么自已在这山东的处境,怕会更加艰巨。
“卧子之言,本宪深以然之。这个李啸,治军理政皆是良才,又处世夺目,情面练达,实是我大明可贵之人才。他自辽东到此,一向屈沉于这赤凤堡,倒是本宪藏匿了他。”李懋芳长叹了一口气,他目光深沉地望着远方,又接着说道:“本宪在想,**************,那李啸,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其成绩与功业,怕还在本宪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