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内心冷静地想,若李啸发明了自已射给他的那张纸条,该会如何做。
远远的,有纤细的马蹄声麋集而来。
因为自已性朴素重,与那匪首一只眼越来越难于相处,那一只眼对安和尚的态度,从最开端的欢迎与和睦,逐步变得冷酷乃至嫌恶。
这算如何回事,莫非自已的上官与对方很熟么?
“义守,这纸条,是何人所给?”
“是!”
“哼!这肮脏泼货,真是天包了他的狗胆!我军连鞑子精锐都是说杀就杀,还怕他这五百多名匪兵!他狗入的敢来,爷爷就要他有来无回!”田威一脸气得通红,拍桌怒骂。
既然在一只眼处过得这般憋屈,现在另投明主,可不是顺理成章之事么?
自已千万没想到,这个知名无势的浅显金州乡间猎户李啸,竟凭一已之力,在锦州打鞑子打出了名声,还升为了千户把总,实在让自已刮目相看。
“安总旗,该如何行事?”一名侍从低声而严峻地向安和尚问道。
这段时候,蹲犬山上的一只眼,刺探得李啸一世人等,在这马停镇兴建赤凤堡,顿时贪念大起。
“李大人,安和尚虽已落草,因逼不得已,劫夺个把富商,抢个村庄财主之事都曾做过,但殛毙良善百姓之事,却从未干过。”安和尚盯着李啸,当真地说道。
因为,他手中只剩下这戋戋二十多人,实在没甚么能够蹦跶的本钱。若他敢表达不满,郑隆芳能够象捏死一只蚊子一样,毫不吃力地做了他。
李啸此话一出,世人皆是一脸惊诧。
李啸与安和尚四目相对,一时皆抬头大笑。
“安兄弟,本官在想,即使我军在赤凤堡击败一只眼这厮,这两军交兵,却也怕会对我这正在修建的赤凤堡,会形成莫大侵害。”在世人探听的目光中,李啸开口,淡淡说道。
想当初,自已与那李啸金州一别,自已投往山东,那李啸前去锦州,两人各奔出息而去。没想到这大半年下来,两小我的境遇,竟已似天壤之别。
返回赤凤堡后,李啸令人带安和尚部下去别房饮宴,他自已,却叫上田威、吴亮、莫长荣、段时棨、赵杰等人,一起陪安和尚喝酒欢宴。
“安和尚,公然是你!李啸本日,倒是承了故交之情了。”李啸笑容不减,纵顿时前与安和尚相错,然后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
安和尚中间六人,脸露错愕之色。安和尚的嘴边,却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的石头,也终究落地了。
他探得清楚,那李啸,乃是杀了上官,在锦州之地难于容身,方不得已前来山东。此人不过带来了百余战兵,余者皆是毫无战力的家眷。即使于前段光阴,李啸扩大了兵马,一只眼却也晓得,这些从未上过疆场乃至还未练习过几天的新兵,战役力实为乏善可陈。
宴席之上,顿时一片沉寂。
再看看自已,往投山东后,成为了刘泽清部属参将郑隆芳的部下,并驻守在莱州城外。虽仍然为总旗之职,却涓滴不被看重,军饷也经常拖欠,跟着自已好不轻易南逃至山东的部属,竟有人忍不住饥饿而流亡。
“禀大人,此纸条,是裹在一根箭矢上射来,被我军拾得。方才,鄙人正率飞鹞子在田野练习,忽见这箭矢射于我军阵前,鄙人翻开纸条,见其话语严峻,故赶紧至此,交予大人过目。”王义守吃紧答复。
安和尚本来觉得,现在自已终究有个落脚之地。却万没想到,到了这一只眼的盗窟内,竟也难于容身。
看着信心实足的李啸,世人脸上愈是迷惑的神采。
王义守,莫长荣、赵杰等人纷繁附和,表示要充分做好筹办,完整毁灭一只眼部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