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伏颠簸的船只上睡觉,有一种坐摇床的感受,很多兵士与家眷都不风俗,李啸也一样。
“你这个怂货,竟吓得拉了裤子,他娘的,罢了,别在这丢人了,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吧。”沈志祥嘲笑一声,刷地举起翎刀,划出一道惨白的寒光,直直地朝侯道脖子劈去。
这名仆人的语音刚落,一记凶恶大力的耳光,将他猛地打倒在地,这名仆人哭嚎着捂着腮帮,噗地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看!那边有船过来了!”
“对,大明锦州前锋营千户把总李啸。”李啸沉吟了一下,冷冷而清楚地答复。
船舷船面上,仿佛俄然堕入沉寂。只是这氛围,严峻得仿佛要爆炸。
贰内心,实在最怕这些向来霸道的明军海军,一过来就不问启事地轰两炮,就如许的话,这毫无防备才气的福船可就完了。
侯道拭汗道:“鄙人亦是这般以为。奇特,昔日明军海军见得我船上标记,根基上都是不闻不问之态,让我等自行通过,却不知为何明天,竟要来查抄我船。”
“李啸,你我克日无仇,昔日无怨,何必如此相煎!不现在天之事到此为止,本官向贵军报歉赔罪便是。”见李啸语出不善,沈志祥一脸哀相,吃紧插话过来。
一旁的袁安邦从速接过话来讲道:“李把总,沈大人这般做,实在也是为了增加我海军船只,才行此下计。看在大师都是为大明效力的份上,还请李大人放过沈副将为好。”
李啸穿衣起家,然后单独上了船面,天气仍然一片乌黑,只要昏黄的灯光淡淡地映照着一片沉寂,远远地看去,四方茫茫皆不见。
整整过了一个时候,天光才大亮起来,只是天空仍然阴云翻涌,微微暴露淡红色,看上去又快下雪的模样。
沈志祥这般胆小妄为,让崇祯天子大为气愤,遂派兵征讨沈志祥。沈志祥不敌明军守势,遂于崇德三年仲春,遣部将吴朝佐、金光裕到清朝请降。跟从沈志祥降清者,有九名副将、八名参军、十八名游击、三十一名都司、三十名守备、四十名千总、二名诸生、二千五百名军民,至此,明朝东江镇根基是名存实亡。见沈志祥来投,皇太极大喜,对其大加犒赏,并于几年后,晋其爵为顺续公。
他身边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谨慎地提示道:“副将大人,为防有诈,不如先轰它一炮尝尝。”
沈志祥脸上刹时红透,他讪讪地笑着,却不知该如何接过话来。
“哼,我军此去山东公干,乃秘密之事,尔等何需多问。”李啸淡淡而道。
沈志祥耳听得利刃划破氛围的吼怒越来越清楚,赶紧举刀上迎,“叮”的一声大响,一把锋利的精钢虎刀,狠狠地砍在自已的翎刀上,沈志祥顿时虎口震裂,污血直流,疼得他大吼了一声。
“此去山东,不过一周不足,却也不会误了沈副将大事。我军现在有了沈副将的海军护架,李某山东之行,断再无人敢来骚扰矣。”李啸脸上,暴露尽是称心而调侃的笑容。
只要首舱室和尾舵房里几个值班海员还在不断地繁忙。让李啸不由得感慨,海上的行船糊口,也是确切辛苦。
说是迟,那是快。一点寒芒如流星赶月般袭来,“当”地一声脆响,将沈志祥那力道实足的下劈翎刀击开!
“呸,你个傻X!老子正要这艘商船来弥补船队,你这一炮打去,老子又要花多少银子去修!”沈志祥揉了揉打疼的手,狠狠地朝倒地的仆人吐了一口唾沫。
在一众李啸军兵的轰笑声中,沈志祥有如一个板滞的木偶,任凭李啸一步步将自已挟入船舱当中,他的脸上神采奇特,不知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