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得入洞,二当家胡老鼠嚎叫着,带着几十名匪兵冲上前来。
安和尚、莫长荣、段时棨等人,都是热泪充斥,一众战兵也都冲动地相互拥抱,用力拍打对方肩膀道贺。
这一刹时,李啸与死神擦肩而过。
李啸晓得,本来驻守在狗头岭处的几百名匪兵,闻得这里这般动静,现在应当都赶过来了。
莫长荣会心,疾步上前,手中的云梯刀一用力,便将那匪首一只眼的头颅割下来。
统统的人都不觉寒毛炸起,身心生硬,这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受,足以让任何人胆怯。
莫长荣说完,将手中头颅向匪兵们猛掷而去。
攻打蹲犬山的战役,至此结束,以李啸军的全胜而告终。
一阵狠恶的山风吹来,让在幻觉中迷离的李啸,顷刻复苏过来。他满身猛地一颤,尽力让自已思路集合,然后咬牙用力紧紧抓牢岩块,双腿紧勾岩缝,再次让自已重新保持了均衡。
落日的淡淡余光,有如最和顺的安抚,将崖顶处的李啸,涂上层次清楚的金黄。
“别耍把戏,一只眼,你这厮作歹多端,明天,你的死期到了。”李啸话语冰冷如铁,锋利的倭刀尖端,直直指着一只眼的鼻尖。
安和尚手中顺刀,猛地横挥,一道寒光划过,胡老鼠的头颅立即从他脖颈上跃起,翻滚落地。
李啸带着一百多名战兵沿路簇拥而下,砍杀了二十来名匪兵,就冲到了阿谁藏云洞的入口,也就是匪兵们的议事大厅。
现在的自已,与阿谁一样坚固不拔,身先士卒攀崖而上的唐军大将李嗣业,何其类似。
男儿取功名,存亡一线间。
三名匪兵起家走下绝壁顶端去避雨,李啸目视着他们拜别,方站起家来,解开腰间所系的麻绳,紧紧系牢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
在那峻峭如镜的绝壁上,一步步艰巨上攀的李啸,俄然想起了当代唐军远征小勃律国,攻陷其重干系云堡的汗青。
一轮明月,带着一天的星光,满布空中,给全部绝壁上,抹上淡淡的银辉。
李啸等人都看得清楚,灯火透明的藏云洞绝顶,那张石桌上,身穿精铁甲,兀自安静地大吃大嚼的人,恰是匪首一只眼。
李啸大口喘气,双手紧紧地扣住崖顶,此时,他仿佛模糊能听到,上面传来了细弱的喝彩声。
如果,自已如许摔下崖去,还会有第二次重生么,该不会,就此魂飞魄散了吧。。。。。。
他还看到了祖大寿,祖大弼,祖宽、方一藻、阿山、图赖、高朴、霸道奇、华济等与他糊口产生严峻交集的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那或鼓励,或轻视,或怜悯,或冷酷的神情在他面前几次闪现飘零。。。。。。
前面几个匪兵接得头颅,细看了一下,便纷繁大惊道:“果是大当家!完了!完了!我们来迟了!”
因为有李啸等一众精锐战兵互助,胡老鼠那些匪兵部众,敏捷地被杀败,或逃或散,另有一些心眼活泛的家伙,立即丢了刀剑,跪地哀乞饶命。
“哼!安和尚,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你当日这般落魄,我还跟你做甚!我只恨当初没让大当家早点杀了你这勾引内奸的家贼!”
上面瞻仰的大家,无不屏息凝睇,心跳如鼓,却皆不敢稍发一声,绝壁之下,一片让人堵塞的死寂。
李啸敏捷向莫长荣使了个眼色。
此次攀爬过程很顺利,没有一个战兵摔下绝壁。
没有人会想到这匪首一只眼,到现在,竟还能如此安静地吃喝。
一只眼鄙弃地看了安和尚一眼,嘲笑道:“笑话,老子干了落草这一行,不杀百姓,吃甚么,喝甚么?你这忘恩负义的狗贼,今番来此说这些屁话做甚!老子现在只恨一件事,那就是,早知你这贼厮是如许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当初就不该收你这反骨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