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般寒微,阿巴泰天然也是不受待见,既不被父亲努儿哈赤看重,也常被一众兄弟轻视,莽古尔泰就骂过他,你这婢女养的。
这个狗入的李啸,于年底截杀张得贵的私运步队,抢走数额惊人的多量财贿,他不晓得,当时所缉获的五千多匹绸缎,此中有近一半,都是阿巴泰预定的货色。
“妾身如何敢跟老爷活力,妾身只是思念婉儿,内心难过,莫说这燕窝羹汤,便是龙肝凤髓,亦是难于下咽哪。”王夫人珠泪频落。
阿巴泰对李啸恨之入骨,倒是事出有因。
祖大乐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从丫环手里接过羹粥,低声道:“你且下去,待老夫亲去劝劝她。”
谭泰与图尔格齐声回道。
于墩门外站立很久,回想旧事的阿巴泰,脸上不觉隐现羞红。他瞥见正在一旁肃立的谭泰与图尔格两人,遂粉饰性地大声喝道。
“狗入的李啸,算你逃得快,且让你对劲几天,到时若被本贝勒拿到,本贝勒必然要亲手拧下,你这个可爱尼堪的狗头!”腾跃的火光,让双拳紧握的阿巴泰,面孔愈见狰狞。
谭泰与图尔格两人,紧跟厥后。
一众鞑子立即泼油堆柴,燃烧烧堡。很快风助火势,腾空而起的熊熊烈焰,将全部不归墩淹没此中。
只是自已这般费经心机想出的发财致富之路,竟就义于李啸之手。只怕此事鼓吹开后,还将永久地让自已成为一众兄弟的笑柄。
脸孔瘦长,一脸凶恶之色的阿巴泰,跳上马来,徐行走到不归墩的大门外。
祖大乐眼神庞大,他双眼望向窗外,持续说道:“夫人,你想想,此次鞑子侵袭范围这般大,若那李啸仍旧恪守那小小不归墩,老夫敢鉴定,此人必死于鞑子之手。现在李啸提早一月前去山东,倒是恰好躲避了本日之祸。虽其当日留言说,是因守备霸道奇逼迫之故,但现在老夫细心想来,李啸怕是早已想好此退路。他定是晓得,在这不归墩中,堡小力弱,恐难御鞑子侵袭,故才率众前去山东。如是看来,此人如此年青,倒是个颇识时务,知进退的俊才啊,倒是老夫眼拙,藐视了他。”
祖大乐心中肝火翻滚,一脸乌青的他,象一只受困的豹子普通,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他看到,发鬓不整的王夫人,坐在花梨木雕床边,抽泣不断,两名丫环则斜签着身子,半坐在她中间,不断地劝她要珍惜身子不要再哭。
阿巴泰瘦长的脸,因为气愤而扭曲,咬牙切齿的他,在北风中站定得如同一具木偶。
当时阿巴泰得知此动静后,几近气疯了。
肝火填胸的阿巴泰,闻听皇太极又要派兵掳掠辽西,遂自告奋勇担负主将,皇太极心下虽暗笑阿巴泰偷鸡蚀把米,但还是做了个顺水情面,同意了阿巴泰的领兵要求。
“得令!”
在出兵辽西的第六天,阿巴泰,谭泰,图尔格三人,统领雄师,专门绕路来到了李啸的不归墩。
“夫人,何必要这般折腾!你又不是不知,现在鞑子大肆侵袭,从锦州到山海关,全部辽西地区,皆有多量鞑子兵马在四周烧杀劫掠,即使老夫放你前去山东,只怕你等刚出这锦州城门,便要落入鞑子之手了!”
后金军此次守势极猛,从锦州一向攻打到山海关,一起烧杀劫掠,辽西村庄与各地小型墩堡,几近掳掠丧尽。固然后金军没有攻打明军大的镇城州堡,却足让驻守的明军噤若寒蝉,龟守城池,不敢稍动。
祖大乐与王夫人相视一笑,房内的氛围,和缓了很多。
他预付的定金,以及提早付出的多量特产,乃是阿巴泰多年所贮之积储,竟被李啸此次突袭,就此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