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鄙人愿与鞑将阿山一战!”李啸沉吟了一阵,望向祖大寿,清楚有力地答复。
祖大寿斜了他一眼,脸上倒是出现了一层轻视之色,他淡淡地说道:“夏副将,我军现在锦州之地,统共不过兵力1万余人,还要分守各处城堡,想要堆积兵力与其做战,谈何轻易!”
李啸听到这些充满鄙夷与敌意的话语,脸上却仍然极其安静。对这些起码在游击以上的辽东将领,他以一种视而不见的眼神超出他们,上前几步,向方一藻与祖大寿膜拜施礼。
祖大寿笑了起来,接着说道:“当然,毕竟你在军中职位寒微,这等首要军议,纵有赞宇之荐,本帅还真不筹算让你来。只是,就在上午,本帅收到了鞑子射来的箭书,这才让本帅下了决计,派出哨骑去唤你过来。”
“非也。鄙人觉得,现在气候酷寒,粮草军器运送甚是不便,金军若真故意夺我城池,定会速速展开攻城作战,以免拖延光阴。如何会至今时,仍然只在锦州各处烧掠扰乱村庄。何况如夏副将所言,金军总数不过三四千人,这点人马,即使精锐,若为攻取城池而来,却还是非常不敷。”
李啸入得议事厅内,敏捷就看到,总兵祖大寿只是坐在上座左边,正中的位置,倒是一名头戴玉帽珠乌纱帽,身穿一件胸口绣着锦鸡方形补子大红团领衫,腰系素玉带的正二品文官,正神情严厉地鲜明在坐。
李啸遐想到此人厥后的卖主降清之举,现在却在这里这般慷慨激昂,内心很有些五味杂陈,这汗青,未免太吊诡了些。
“承德,鞑虏战阵精锐,野战甚是得力,我军若不顾城堡之安然,弃守城之长,逞野战之短,实恐难有胜算。万一有失,锦州倒是危矣。”一旁的巡抚方一藻,亦悄悄地摇了点头。
方一藻说完,厅房当中,顿时一片温馨。
“说下去。”
“卑职李啸,见过巡抚大人,总兵大人!”
“李啸,这鞑将这般放肆应战,你可敢应战否?”祖大寿面带浅笑,轻声问道。
“本将听闻,尔明国有一将李啸,其人很有勇力,杀得我大金哨骑多人。本将成心,想与李啸单挑一战,若此人能胜我,本将当放回掳得明国百姓300人,觉得应战之谢礼。尔等敢否,但请速回!”
祖大寿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他向中间的军士又挥了挥手。
“入他娘,甚么时候斩十八个鞑虏首级也成了本事了?咱家二百来年将门,光是我爹爹当年跟着李大帅,斩的首级没有八百也有小一千了。”
“可不是!若真从宁远、山海关、蓟镇等地集结兵马,凑个2至3万兵马当是可行,完整可这三四千敌军大战一番。”
李啸起家后,方一藻高低打量了一番穿戴一身白摆牙喇盔甲,正恭敬肃立的李啸,然后点点头,脸上暴露赏识之情。
世人无声地看着他,很多人脸上的神采,带着模糊的讽刺与挖苦之色。
祖大寿随即将这根包着白布的箭矢交给中间的军士,军士接过此箭,拉动箭杆,翻开白布,开端大声朗读。
“大帅,那阿山率金军鞑子侵袭我锦州,已有近半月之久,却只是侵掠村落,打劫百姓与牲口,从未进犯我军各处城堡,大人觉得,金军这是为何?”
李啸猛地想到,这位面庞清癯儒雅,长着三绺超脱长髯的一品文官,定然是以右佥都御史加礼部尚书衔,兼东阁大学士身份,担负辽东巡抚的方一藻无疑了。
“既然李把总已应战,那依本宪之见,我军马上派人回射箭书,与那阿山约战。”方一藻脸上,亦是尽是镇静之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