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只是简朴的翻看了几页,目睹上面一笔一笔的用工致的小楷,详细记录了各地矿税监收缴所得的银两,最后汇总的成果,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百万两!
“皇上,臣有从孙暹处获得的欺君罔上的证据,请皇上核验!”
“锦衣卫办事不力,未曾奉诏私行行动,更是于北安门公开械斗,着批示使骆思恭罢为批示同知,罚俸半年,仍羁系南镇抚司,以儆效尤!”
也就是说已经有两百万两进了天子的腰包,但是现在骆思恭却奉告他,这最后一次押运的不是一百万两,而是两百万两!
锦衣卫直属于天子,以是批示使的任免,并不需求颠末兵部,天子一言便可立即见效,不过固然便贬职罚俸,但是骆思恭的神采倒是并没有过分懊丧。
骆思恭较着是早有筹办,从袖中抽出一份小册子,上前两步,放在天子的面前。
望着被拖下去的孙暹,骆思恭的目光悠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晓得,本身这个老仇家完了,让天子在三位辅臣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绝对是有死无生的地步。
“孙暹!”
早不说晚不说,恰幸亏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说不是用心的,真当朱翊钧是个傻子吗?他不是不晓得锦衣卫和东厂的冲突,但是这算计都算计到本身这个天子头上来了,那就绝对不能忍了!
“骆思恭!你既早知此事,为何不早来报朕!”
跟从了天子这么多年,骆思恭天然晓得这个时候的天子应当如何对于,不要耍甚么抵赖,老诚恳实的接管措置,才是最好的处理体例。
“回陛下,臣不敢欺瞒陛下,只是早时未能把握证据,此账册亦是前夕臣方才获得,何况孙暹提督东厂,权势颇重,银两藏匿之地,亦是隐蔽之极,臣若冒然弹劾,必会打草惊蛇,故而臣大胆未曾奉诏,私行行动,请皇上降罪!”
事到现在,孙暹终究晓得,本身的小行动被发觉了,浑身冰冷之下,却还是病笃挣扎道。
固然心中还是有一股闷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骆思恭说得对,若不是究竟俱在,他底子不信赖一向信重的孙暹胆敢背着他贪下这么大一笔银子。
无他,锦衣卫的规制,设批示使一名,正三品!批示同知两名,从三品!
但是要晓得,孙暹向他禀报的数字,重新到尾都是三百万两,足足三分之一的银两啊!
不过固然是如许说,但是骆思恭言语当中,还是埋没玄机,先说本身获得账册的时候很短,紧接着又说银两藏的很隐蔽,言下之意就是说,除非像明天一样逮到了现行,不然的话,孙暹随时有才气将这笔银两转移,他如果提早冒然弹劾的话,恐怕现在被拖下去的就是他本身了……
“臣领旨!”
只要有点脑筋的人,都能想明白这多出来的一百万两究竟是从那里来,又会到那里去!
不过独一有些美中不敷的是……恐怕天子这一次,又要难做了!
幸亏,都畴昔了,接下来,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如果那几大车都是白银的话,那也就是在一百万两摆布,但是如果骆思恭所言失实的话,那这几大车的代价起码要翻上一倍!
不过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小年纪,朱常洛竟然比他还能晓得布局,本来依着他的意义,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此事密奏天子,孙暹也一样是这类了局。
而因为某些启事,锦衣卫临时没有任命批示同知,也就是说,即便是被贬官了,骆思恭还是锦衣卫的老迈,特别是天子的这道旨意当中指了然,仍羁系南镇抚司,其意义不言自明。
让一贯好面子的天子脸面往那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