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布士卒沉默无语,马城也眼神一黯,世代为军户糊口在与世隔断的边关屯堡中,有些血性的早流亡了,剩下的都是脆弱村夫罢了。这些军户不算是人,是牲口,是仆从,不过是些能喘气的僵尸。穿越众极爱好用军户练习成精兵,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这些人的品德已经不存在了,千万不能用。
丁文朝大怒之下踹翻几人,被踹翻的只打了个滚,仍砰砰的叩首。
主帅上阵冲锋只是个姿势,总不能真的让主帅冲第一个。
战至入夜,方清除了四周城墙上的凶悍八旗兵。
城门已破,战局立时又反转了,溃败的义兵见己方铁骑卷进城中,在军法队威胁下纷繁掉头,士气大振。开原铁骑疏忽了城墙上困兽尤斗的建奴,一起沿街砍杀,将城门守军杀散,用战马拖走沙包石块,四门大开,数万义兵潮流般涌进城内。马城在亲兵保护下,纵马在城中穿行,四周城墙上仍有两三千建奴顽抗。
三列纵队,三千铁骑从山坡上滚滚而下,撞翻了一些晕头转向的溃兵,朝敞开的东城门囊括而去。五千镇江兵撒腿疾走,尾随在后,三五里的间隔战马奔驰,转眼即至,在反叛汉军策应下轻松卷进江州城,沿街砍杀。
局势已去,城上汉军先行溃败,只余勇猛的建奴仍在逃亡搏杀。
难怪明末民乱,堂堂天朝上国竟然无兵可用,卫所军户实在是不能用,不成用。军,民一字之差,便是天国与天国之别,在这大明朝能做个草民已极其荣幸,如果生在军户之家便是极大的不幸了。最要命世代为军户看不到但愿,看不到但愿人的信心便被摧毁了。
凌晨,海州北门。
城外,另有人将同亲,父老的尸身埋葬,抽泣声传来非常苦楚。
城已破,建奴战役力却仍非常凶悍,杀的义兵连滚带爬。
十多天内,马城如果不能攻取辽阳,则戚金必死无疑,连两三万义兵也要一起陪葬,不战死也饿死了。戚金却面无惧色,大咧咧的将一些老弱,带伤的义兵都斥逐了,只留下一万精干的男人,连同五千镇江兵守城,省着点吃,当可对峙一个月。
连摸了十多个屯堡,身边集结了大量军户,衣衫不整,便是妇人也是如此,此时夜里气候仍有些冷,两千多军户在空位上瑟瑟颤栗,大明朝的军户是最惨的,落入建奴手中更是不当人看,病饿而死的极多。马城本要将这些军户中青壮构造起来,却无可何如,一看到披发着寒气的战刀,两千军户纷繁扑通跪下,痛哭流涕。
军中充满着戾气,前面摸哨偷营的动手很重,似是统统人都在宣泄怨气。
喝止了军法队的吵架,仍下两千军户趁夜偷营,心中变的果断起来,上书朝廷,编练新军势在必行,就算将天捅个洞穴又如何。亲目睹过,才知持续两百四十多年的军户轨制,腐败到何种程度,食不充饥,衣不蔽体,青壮多量流亡,见了官便跪地叩首,见了刀便痛哭流涕。
第二百零一章 奇袭辽阳
马城硬起心肠,紧了紧身上广大的棉甲,酣然入梦,至天明时三千马队才悄无声气,在凹凸起伏的丘陵中穿行。
马城凛然,怨气,戾气,大明便亡于此,复兴之路非是一句废话,恐遥遥无期,尚要处理很多社会题目。胡思乱想中,天气发白,前面迎头撞上了大股巡夜马队,实在避不畴昔了,不得不战。
到天亮时清理结束,多量义兵躺在街道上呼呼大睡。
带上百姓行军速率便慢了,马城也不急,只求隐蔽,在山中转了三日夜才走了六十里路,全军进至辽阳东南的蝎子堡,此处距辽阳满城仍有三十里,却各处庄堡寸步难行,可见大明朝九边以堡,卫为核心的防备体系,还是能有效的抵抗边患,只是卫所兵腐败方落空了功效,令人振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