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鸿拿他无可何如,只得将几位朋友举荐过来,都是南京,姑苏,松江一带的富商,另有松江知县姚崇举。八抬贺礼从船上抬下来,一个个箱子翻开有金银珠宝书画孤本,另有五十杆制作精美的佛朗机火铳,最早进的线膛枪,一看就晓得是从壕境佛朗机人手中弄来的佳构。
马城大呼了一声好,三人议定攻守联盟去他娘的体例,这么大个台湾一万五千人如何守的住,起码也要翻一倍招募三万兵马。台湾守着海峡背靠福建,又有二十八家海盗支撑,这么大的地盘养三万兵马应是不难。这三万兵马还要遵循西法编练新军,大造西式战船,趁着荷兰人惨败南海空虚的天赐良机,积储力量。
马城喟然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年。”
南居益怔征的入迷却故做不知,以他的夺目天然听出李旦话中深意,若当明天子真的容不上马家军,全军退往海上做个东海霸主也是一条前程。有二十八家海盗照顾着,台湾,朝鲜乃至倭都城是不错的退路。
马城对这类西方贵族,皇家卫队少量设备的高贵火铳还是很感兴趣的,拿起一杆线膛火铳把玩起来,重量约莫在七八斤工艺非常高深,四条原始的膛线雕镂的非常精彩,发射长条型的弹丸装填也非常便当,啧啧赞叹线膛枪呀,造价高贵连西方都设备不起,每年产量非常希少。
松江知县奉迎道:“此铳可射五百步,极其锋利,伯爷一试便知。”
南居益则神采一整,猖獗笑道:“辽东伯但有叮咛,知会一声,老夫无有不从!”
读书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领兵兵戈又算的了甚么,只是等闲。
马城只着单衣坐在水寨帅营中,看着内里修复一新的两条盖伦战舰,工匠正在用龙门吊装舰炮。
咧嘴亮出森森白牙,马城反倒气的笑了:“一群读书人跟老子们比狠么,杀!”
崇贞元年八月,十四岁的信王朱由检继天子位,当月魏忠贤赐死。玄月,周延儒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机,与东林党交好的元老李标为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首辅,赋闲在家的东林党元老韩广入阁。内阁成了东林党一言堂,袁可立等人纷繁离职回籍,东林党复辟的大潮似无可反对。
方世鸿一时张口结舌,很久才苦苦劝道:“开城,不要闹了,死了上千人了。
这崇贞朝的读书人之罪,千不该万不该甚么权力都要抓在手里,连军权也不放过,文人领兵几近成为常态。水利专家袁映泰领辽沈雄师,司法专家王化贞领辽西雄师,现在又来了个总查察长领山海关雄师,这个仗还如何打。这在任何一个国度都是不成能产生的事情,在崇贞朝却成为了常态。
南居益咳嗽了起来,马城心中苦涩难忍,五年,再给大明五年时候,朝廷雄师便可与建虏在辽东决斗了呀。老子们辛苦了这么多年,从少年熬成了青年,才将建虏死死按在辽东关外没法转动,只需求按部就班等着瓜熟蒂落,大明便能规复天朝上国的名誉了,恰好这个时候最首要的一环,皇上薨了。
马城大怒掀了桌子,真是记吃不记打,真当老子们是泥捏的么。
十月,魏良卿,客氏,侯国兴等阉党被斩,戮尸。
十月末,首辅李标兴大狱,定谋逆案,将南京兵部尚书崔呈秀,吏部尚书魏广微等人立斩,又是一片腥风血雨。风雨飘摇中,身在台湾躲安逸的马城终接到京中求援,丰城侯李乘阼也被定为阉党,连兵部尚书周永春也撤职拿办关进了刑部大狱。东林党猖獗的洗濯终究失控,洗濯到了勋贵,军方大员头上。
李旦咳嗽了一阵无话可说,还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声:“豪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