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涨红了脸,接刀接令,退去选挑监阵士卒,接了这个获咎人的苦差事。李争鸣也不是真的浑厚,那也是很夺目的,他是揣摩着军法官这个活计是获咎人的,老兄弟见面不好动手,由吴参谋来当军法官再合适不过。参谋官直属帅营没有在军中耐久担负的,打完这一仗吴先生就得调回帅营,由他来担负军法官再合适不过,免的老兄弟们之间生出龃龉,那便大大的不妙了。
俄然一道惊雷将李争鸣惊醒,交来回回在帐前走动,俄然感到了一种激烈的不安,越猜测越感觉建虏不会如此循分,马队,夜袭,闪击,大明被建虏这一招打惨了,一起从辽东溃败到京畿。去岁京畿卢沟桥一战,保护京师的五万明军便是被虏骑夜袭,一战五万雄师便炸营了。
摆布亲兵轰然应诺,事光临头李争鸣反而沉心静气,平静自如,“各位兄长这就请各归本营,多撒铁蒺藜,拒马,大车都绑紧了,不成慌乱。”
刮风了,乌云盖顶,这雨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李争鸣思虑谙练,答道:“劈面之敌统共两万人,去掉守寨的,老弱的,我料定能战的虏骑不出五千,此战我等必胜!”
开原城外大量地步绝收,农庄停业,娇妻拿出朝廷发给妹子的犒赏,低价采办了一些田亩。卢先生也是如此这般说的,这大旱也是百年不遇的机遇,有人一夜间赤贫有人趁机发了家,田亩,毕竟是安身立命之本。既然娇妻和卢先生都是如许说的,李争鸣便将家中财务大权十足交了出去。
李争鸣也切身遭受过一次建虏袭营,还几乎连老命都陪了出来,能不谨慎么,这便是血的经验,身经百战的军中后起之秀,稍有风吹草动便谨慎了起来。李争鸣蓦地停下脚步,喊亲兵去唤醒两位营官同僚,不能等着建虏来袭,此地距界藩老寨不过三十里,明日便大张旗鼓的进兵。
傍晚时分,李争鸣骑马绕营巡查了一周,返来相称对劲,对吴先生说道:“干得不错,不愧苦哈哈出身,干活个顶个,营寨扎得很像回事儿,苍蝇也飞不出去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