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了几日,还是马城受不了熏天的臭味,命人将六百个脑袋当场埋葬,只留下连着辫子的头盖骨示众。马城也是一时髦起,抄袭了美国白人的创意,却没推测以后蔚然成风,汇集真奴头盖骨报功,在开原军中逐步风行起来。大家都夸奖五公子贤明,提着个头盖骨四周走,总比提着个脑袋费事多了。
马城笑道:“爹,时至本日,我父子与东林诸公,另有转圜余地么。”
只余杨涟痴聪慧呆趴在地上,边吐边哭,满身肮脏连胆汁都几乎吐了出来。
四周顿时一片喝采声,三百余士子鼓噪喝采,连四周行人百姓也不免赞上几句,生女当嫁杨大人,这才是大明好儿郎,敢和建奴放对的好官。
兵部给事中杨涟聚众惹事,构陷大臣,撤职,查办,永不叙用。
马城恍然,赞叹道:“杨大人威武,到了开原任上天然是英勇精进,不日便能光复失地了。”
见马城服软,杨涟傲然道:“你父子自缚双手,进京与天下人请罪,尚能做个大族翁。”
马城适时冷然道:“杨大人要我父子如何做,总不至赶尽扑灭吧。”
传旨寺人吓的脸都绿了,讷讷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钦命,开原伯马林行事不端,有辱斯文,罚俸半年,马上进京面圣,不得借端耽搁,特旨怒斥。两人各打五十大板,一个打落十八层天国,另一个只是悄悄放过,任谁都晓得开原伯与东林诸君子闹翻,朝局怕是又要乱了。
马林无语长叹,这杨涟都要来问罪削爵了,自是不死不休了,如此这般也算痛快,老是出了一口恶气。仍下失魂落魄的杨涟,马城也被臭味熏的发昏,干脆草草清算一番,将六百个真奴人头堆在官道一侧,以正视听,也免了将士们忍耐非人之苦。六百个脑袋堆在一起,也很壮观。
胆量大的早看呆了,打着颤抖细细验看地上首级,那首级神情狰狞又脱了水,皱巴巴的非常吓人,那后脑勺上的小辫子,似是真奴不假还披发着熏人的臭味。杨大人此时也太恶心了,也不知是被吓晕了还是臭晕了,人事不醒。
丁文朝怪叫一声,顺手抓起一颗脑袋,撕下一块烂肉,大步走畴昔硬塞进杨涟嘴里,杨大人俄然复苏,死力挣扎却敌不过丁文朝的力量,只得睁大眸子子狂呼乱叫,痛哭流涕,硬生生将一块死人肉吞了下去。丁文朝才松开他,杨大人已然嚎啕大哭,趴在地上冒死的呕吐,斯文扫地。
翌日,圣旨下。
马林出了口恶气神采都雅了些,皱眉抱怨道:“城儿,有些过了。”
通州知府,守备早吓的瑟瑟颤栗,带着三班衙役迎了过来,将这位放肆放肆的开原伯请进驿站安息。马林净了手,干脆写了几个大字,天启二年春,开原伯马林斩建奴镶红旗首级六百于沈阳城下。那守备也是个懂事的,当即命人将开原伯手书制成碑文,立于通州官道一侧,引为盛事。
出了这等事情,进京面圣便要拖一拖了,只能在通州听候发落。
马城俄然翻身上马,抬脚踹翻一辆大车,车上黑咕隆咚的滚了一地,也不知是甚么奇特的物事。世人尚未看清,马城已然飞起一脚,一颗黑咕隆咚的物事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精确的砸进杨涟怀里,杨大人吓了一跳下认识的伸手抱住,还下认识的摩挲了几下。一声尖叫,杨涟如同遭了雷劈,尖叫着将手中物事抛弃。
很久,马城才阴沉道:“文朝,服侍杨大人用膳。”
也不知多少文人雅士,多事的看客跑来通州,只为看一眼六百个真奴首级筑成的京观,说是京观也不为过。有建奴镶红旗的灯号,两个佐领的帽盔,战刀为证,不管如何是假不了的,那真奴的脑袋自幼便剃的油光发亮,想冒充也是冒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