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华吵嘴清楚的眼睛闪闪发亮,扑哧笑道:“知行合一,城郎的教员,定是阳明公的徒子徒孙,教了一肚子正理邪说。”
天子虽仍在气头上,却还算人道,准马林,周永春一干人等进宫探视,唏嘘之余也带来宫外的动静。马林见到儿子无恙,老泪纵横几乎当场哭晕,周垂白叟也是唏嘘感慨,宫外此时是风雨飘摇,厂卫四出拿人抄家,连首辅叶向高也下狱了。首辅下狱,算是大明朝靖难以背面一遭。
马城改正道:“错,西欧国君权天授予皇明普通无二,然西欧诸国重军功,显学贤达与勋贵数百年相安无事。”
马城心中一热,和这妙人儿调笑半天,发了一身汗更复苏了,说谈笑笑,将所知疆场抢救,按压止血,清创消毒,明朝人能接管的内容清算成文。这也是很有西学合用精力的一本小册子,当也算是西学著作了吧。
柳自华表情好转,撒娇起来:“不写,奴家一个聪慧文妇,只懂看书,不会写字。”
马城见压服了她,便笑着道:“荀子曰,知之而不可,虽敦必困。古之先贤,何尝不知学乃至用,只是先贤文章被先人作歪了。礼记有云,博学之,鞠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岂不是明言学乃至用,知行合一。”
柳自华眼睛亮闪闪,娇笑道:“直书其名,也是西学之法么。”
柳自华用一笔娟秀小楷记录下来,柔情似水道:“等刊印成册,此书当能活人无数,善哉,当如何落款?”
柳自华兴趣高涨,追着问道:“显学贤达,那便是大儒了,大儒如何能与勋贵相安无事,这倒奇了。”
摆布无事,皇上也被气走了,索性命宫女找来纸笔,自家口述,柳自华代笔,将所知疆场医疗手腕清算出来。
此是正理,刺杀了天子总要有另立新君,信王,福王都有怀疑。
调笑一二,柳自华方端坐房中,清算口述,儒雅风骚又有些于凤君的神韵。
请罪,谢恩走个过场,马城心说罢了,魏朝的性子实在分歧适在宫中当差,此去开原监军倒是个好差事。
柳自华喜翻了心,落款以后,慎重的将小册子贴身收好,只怕是当作定情信物了,这信物倒也特别。本日这番话,多数是要落入天子耳中的,内里寺人鬼祟偷听,这番话,本就是说给天子听的。这番论调在明末倒并非惊世骇俗,学乃至用,与王阳明心学知行合一,也有近似之处。
隔了几日,魏朝竟然获准进宫,头上还多了一个开原监军的头衔。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今后在都城多了个念想,马城也不知是好是坏,终是放下心机做些实事。马城所知疆场抢救术也很有限,却充足让柳自华啧啧称奇,东问西问,象极了敬爱的猎奇宝宝。
马城见她明丽敬爱,便调笑道:“怎的你要去告密我么。”
马城大吃一惊,这真真是皇上恩情了,还真是老朱家的骨肉呀,对一小我好是真的好,送了如此大的一小我情。和魏朝两人请见陛下,谢恩,魏朝在上书房外长跪不起,叩首磕的咣咣响,痛哭流涕。
有美相陪,这养伤的日子倒也过的舒坦。
马城赞道:“然也,冰雪聪明。”
马城又握了一下她柔嫩小手,轻一点头,统统便尽在不言当中,君前自污,才是悠长繁华之道。最好让那魏忠贤生出错觉,当自家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结果最好,也趁机将魏朝捞出天牢,于心无愧,一气说了这些话终支撑不住,又沉甜睡去。
马城自是指天划地,信誓旦旦:“臣不肯做飞将军,臣愿做陛下的一把刀,开疆裂土的一把刀!”
马城无从解释,只得正色道:“此为西学,西欧之国称之为医学,在西欧为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