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算是开了眼,几十位御史言官赤膊上阵,唾沫与弹章横飞。
杨涟硬生生被噎住了,心中早就气炸了吧,恰好又拿这兵痞没法。
双刚恰是棋逢敌手,嘴遇良材,将京师搅的乌烟瘴气。
杨大人的赫赫官威到了丁文朝面前,便如同对牛操琴了。
魏朝看着马城先是一呆,才为莫非:“马小将军,咱可当不起。”
丁文朝笑的前仰后合,指着道:“你要闯出去,靠这些拐瓜裂枣么,笑死小我了!”
马城抛弃了费事干脆封闭营门,放心玩弄起大炮火药。如此过了几日朝中翻起惊涛骇浪,兵科给事中杨涟,巡城御史薛贞,弹劾方从哲纵子行凶。方首辅却早有筹办,齐楚浙党一拥而上,弹劾杨涟,薛贞两人犯警,聚众打击朝廷新军大营。
杨涟这才转头看,看到大群鄙陋不前的五城兵马司士卒,又气的面前发黑,带来的衙役兵丁没一个动的。
马城早已目瞪口呆,杨涟薛贞战役力当然爆表,齐楚浙党也不是软柿子。
魏朝人极豪气侠义,显是有些心动了,在杨涟面前却又极其难堪,本是来问罪的却和罪人称兄道弟,太难堪了。他又敬佩马城的豪勇,不肯获咎,内心一阵纠结便僵住了,气的杨涟直翻白眼,这密云大营整一个油盐不进。
看着神采发黑的杨涟,马城俄然觉悟,二十年不上朝又如何,宫里那位皇上真恰是一等一的机谋妙手。
马城任由部下胡搅蛮缠,任你杨大人是东林干将,权势滔天,我只让一个兵痞和你胡搅,你奈我何。
周总督也是仓促而来,仓促而去,还把方世鸿留在大营,眼下最安然便是此处了。
马城笑道:“小侄一个武将要浮名做甚,垂白叟言重了。”
周总督老怀大慰,笑着道:“可贵你有这份见地,练好你的新军,守好你的开原,自无人能难堪你父子。”
营门大开,将周垂白叟迎进大营。
杨大人真是气炸了,只黑着脸重重哼了一声:“放肆!”
杨涟只得施里一礼,带人忍气吞声的走了,他敢指着天子骂,敢拍方首辅的桌子,却不敢获咎清流前辈周永春。让马城终深切的体味到,在国朝刷名誉的庞大收益,名誉,真是国朝官员的安身之本。
朝内里吵归吵,乱归乱,兵马却一个都调不动!连锦衣卫,东厂番子都见不到半个,逼的杨涟只能带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兵丁来抓人,五城兵马司是个甚么衙门,那便相称于后代的城管。
公然杨涟非常不耐,挥了挥手:“闯出来!”
魏朝为人很有些侠气,闻言挑眉道:“不敢,马小将军扬威辽左,杀的建奴人头滚滚,咱家在宫里也是极佩服的,与有荣焉。”
丁文朝自是狠角色,也狠笑道:“大人是要拿咱下狱么,来呀,爷爷在抚顺城,广顺关早死过两回了。”
话音方落,马城身边一众亲兵已经咧嘴大笑,笑的极其畅快。
但是这条路是马城走不通的,刷名誉是文官的权力,武官刷名誉那便是嫌命长了。
就连批示使丘盛,也为莫非:“这不好吧,杨大人,这是浙兵大营,营中,呃,营中另有辽左精锐。”
马城受教,才命人见一干嫌犯都提出来,交给垂白叟的护兵带走了。
周总督也是提心吊胆,由衷赞道:“此事你做的很好,能顶到现在实属不易,只是你这名声可要坏了。”
看着神采乌青的杨大人正觉好笑的时候,救星终究呈现了。
杨涟再放肆也不敢获咎一名实权总督,只得见礼道:“下官职责地点,不敢不来。”
周总督顺手便将他打发了:“如此本督晓得了,你归去吧。”
杨涟这厮年青力壮跑的也快,先到了,方首辅周总督大哥体衰,跑的慢,估摸着拖到中午如何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