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这时候却异乎平常的呆板,冷哼了一声,说:“那是道统!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时候,李秋存俄然排闼出去了。
巫咸又叮咛了我一番,欧阳家绝对不是我所能随便测度的。欧阳思柔也是因为天生具有“破妄之眼”,才气被苦芥子看中。他们和欧阳俊,绝对不会有甚么连累。
期望吗……我 失魂落魄地勉强笑了笑,哑着嗓子对巫咸点了点头,说:“我晓得了,老板,是我强求了。”
普通摆件儿啊甚么的,前人都讲究一个“巧”字儿,讲究含蓄,讲究不流于大要的美。也就只要乾隆咀嚼奇特,人家都是甚么一枝寒梅立于青釉瓷瓶上,又高雅又清冷,成心蕴的不可;就只要乾隆朝的古玩摆件儿,都是甚么五彩斑斓的八仙过海、神仙贺寿之类的。
还好我没有听巫咸的话,去砸阿谁乾隆瓷瓶儿。
有的人砸得起,就比如晴雯撕扇一样,摔瓶子也只不过是听个响儿;可对于我来讲,我的命跟那瓷瓶子一样,都是脆弱易碎的。一不谨慎,就是万劫不复。
我恍然大悟,捧着瓷瓶子问巫咸:“老板,你的意义是让我不要被面前的时候所拘泥?我还是有能够能学点甚么东西的是不?”
我讶异地抬起了头,看着神采有些青白的李秋存,轻声说:“我只想自保罢了。”
李秋存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看着我说:“你不要太心急。”
巫咸看我的神采煞白煞白地,想了想,又放松了些语气,软和了些,对我说:“你想像欧阳思柔那样,被正统道门支出坐下,已经不太能够了。一是因为现在道门式微,天下河清海晏,也没有甚么太大的乱象;二也是因为你没有根骨,强身健体,也就够了。其他的,不要多去期望。”
巫咸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俄然回身去中间的博古架上取了一个瓷瓶儿过来,言简意赅地说:“砸。”
反倒是巫咸不觉得意地嗤笑了一声,说:“你怕甚么?真正修道的人,寿与天齐,别管乾隆朝的物件儿了。就算是宋朝名窑,说它是个碗,它也就是个碗,翻不出甚么花来。”
我吓了一跳,看着被巫咸顺手丢在桌子上的瓷瓶儿,愣是半天没敢脱手。
当然了,要多值钱有多值钱,我如果然照着巫咸的话,把这瓷瓶儿上手就砸个稀巴烂,恐怕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是啊,我本来就是浅显人,修道,必定只能是一种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