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庾亮的严苛于法,肆意震压流民帅也不致于导致苏峻之乱,晋室天下几乎亡于其手。
这些还不是最首要的?那最首要的是甚么?
一旁的仆妇见她神情大变似有恐忧,不由问道:“公主,你如何了?”。
世人忍不住唏嘘感慨,当天子也不易啊!
“三叔父,内里那些传言也恁地刺耳,都将十一娘说成甚么了?”听闻动静的谢道韫不由有些气愤。
那人抿嘴不答,先卖了一下关子,然后才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天子当着几位顾命大臣的面,说了一句‘大舅已乱天下,小舅复欲尔邪’,你说那庾刺史能不他杀以赔罪吗?”
李氏的神采越加惨白。
去见一小我?很首要的一小我?
仆妇的神采也沉了下来,变得极其担忧而无法。
“那天子到底说了甚么话?”
被点名问到的婢女几近要哭出声来,战战兢兢的颤抖了半响,才答道:“夫人,郎君是带阿虞一起出去的,奴只听他们说,说要去见一小我。”
顾府当中,此时也如同炸开了锅,满室的婢仆们都有些惶惑怯怯,张氏更是一脸郁青,又是惶惑,又是气愤不敢言。
……
咸康八年的四月十五日,这是一个足以让人铭记上数十年的日子,固然安康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已是暗潮涌动,安康城中的士子们已多数不敢外出走,但却并不能禁止风声传出,流言四周。
“晓得的,他们说,大司马请旨为六郎君赐婚,不过,他们还说,此事因为谢御史安石公也为其侄儿请旨赐婚而压了下来。”
天还未亮,桓澈的梨雪园里便响起了一声清喝,李氏掀翻了桌子,吓得跪了一地的婢女们神情颤颤。
婢女颤抖着声音吞吞吐吐答:“不……不知,他们没有说,奴不敢问。”
提到迁都之事,世人又不由噤若寒蝉,固然谢御史安石公已经以“天下安宁,廓清河洛”为由采纳了桓大司马的表章,但这并不代表桓符子会就此罢休啊!
谢安石含笑,负手站了起来,说道:“想来陛下的圣旨也将近到了,朝廷的免状也即将要发下来,待她分开顾府以后,不管她要做甚么,帮手她!”
李氏还是摇了点头。
沈氏微微含笑,没有答复,而是回身挽起顾钰的手,道:“我有女儿就够了,阿钰,我们走吧!”
“是,三叔父,阿元早记着了!”谢道韫亦含笑应道,说完,回身便向谢府门外走了去。
会是谁?
“真是位奇女子啊,竟然能让龙亢桓氏与陈郡谢氏两大门阀的后辈争夺欲娶为嫡妻,还不晓得那位桓郎君会不会冲冠一怒,调拨其父带兵攻进安康城?”
提到中正考核,提到沈氏黔郎,大师不免又想到了那位与沈氏黔郎一同立名的顾十一娘。
在看清妇人面貌之时,张氏几近是吓了一跳,仿佛见鬼了普通,颤抖了半天的唇,才讷讷道:“弟……弟妇,你好……好了吗?”
“你这么说便不对了,桓大司马明显是因为要逼迫朝廷迁都,以是才屯兵白石张望的,这与顾十一娘又有何干?”
谢道韫不由惊诧,问了一句:“三叔父何故如此必定?”
李氏神情悲戚,摇了点头。
谢安石含笑点头道:“是。”,转而又问道:“她现在如何了?”
“你们传闻了吗?昨日桓大司顿时表了五道表章,本日天子便已下旨诏告天下,令庾太后退居显阳殿,并且当即诏见徐州刺史庾怿说了一句话,那庾刺史归去以后便自饮毒酒他杀了,现在徐州刺史之位悬空,定然非桓氏后辈莫属,看来桓氏与庾氏必定已是水火不容了。”
仆妇又道:“他们还说,大司马现在屯兵白石,有逼迫朝廷之意,大司马随时……都有能够起兵造反……现在安康城已是表里惶惧,大家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