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明日是娘子的及笄之日,可不能累了身材,显得仪容蕉萃,就不好了!”诗画接了一句。
顾冲之一双湛蓝的眼睛还在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直过了好久,才点头道:“十一姐送甚么,我便吃甚么,只如果十一姐送的,我都爱吃。”
这时,顾钰又说了句:“我会向陛下求旨!”
看到她到来,男孩子一双闪泛淡蓝之光的眼睛便定定的望向了她。
顾钰看了顾冲之一眼,就要分开时,没想到这孩子竟突地下了床塌,跑到她身边,拉了她手道:“十一姐,你今后会不会厌我,弃我,不再管我?”问这句话时,小孩子的眼中竟尽是不安和忧愁惶恐。
看着这孩子一副诚惶诚恐不幸的模样,顾钰又蹲下身子,再次柔声安抚道:“冲之,你是顾家男儿,没有人会拿你去送人,祖父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你一个小孩子,想这么多干甚么?”
“葛前辈,冲之如何了?”顾钰问了句。
不大对劲是甚么意义?
“是,我是你十一姐。”
“别的,以我沈氏黔郎的身份,将崇绮楼中躲藏的细作全数抓起来,给我查封崇绮楼。”
“对对,是奴说错了,娘子再如何样都不会减损仪容。”说罢,便是一笑,几个下仆皆笑了起来。
顾冲之还是一副冷酷板滞的模样,望着顾钰,喃喃道了一声:“十一姐?”
男孩子的眼睫悄悄扑扇,看着她时,眼瞳当中似有水光脉动,过了好半响,他才低低的说了句:“是,你是我十一姐,是我最亲的人。”
这并不是随便能向人解释的事,顾钰保持沉默没有接话。
顾钰再度错愕发笑,一个六岁多的孩子,能晓得甚么是对甚么是错?不过,他为甚么要说是母亲对不起她?他所说的母亲便是张氏吧!
顾冲之又似踌躇着垂下了头,闭口不再答复了。
几个婢女答:“是!”
顾钰心中迷惑,没有多问,而是径直走到了顾冲之的床边,就见顾冲之睁大着一双眼睛,正茫然的打量着周边的统统。
顾钰亦是笑笑,没有在乎,看到顾冲之无恙,她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石,便也点头道:“好,那我去歇息了,你们好好照顾他,不成有任何闪失。”
直过了好一会儿,顾钰才问道:“冲之为何要这般说?”
张氏宿世是对她使了很多绊子,但此生当代,她几近没有给她留这个机遇。
顾钰便将陈妪唤了来,陈妪答道:“是妙安寺的长老所赐,那长老说,这是天师道道首杜子恭门下弟子研制而成,可安神,以及唤……唤醒人的灵魂。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当日娘子落水,差点命悬一线,我给娘子用过以后,娘子公然便醒了。”
子然答:“是!”又问,“娘子可另有其他叮咛?”
子然惶恐昂首,要想查封崇绮楼,这可不是甚么轻而易举之事,毕竟在建康城中,崇绮楼是最大的贵族玩乐之所,如果查封了它,岂不是怫了某些贵族后辈的志愿。
“是,或许题目就在于你所说的那种回魂香。”葛洪接道,“这类香料的配制非常独特,除了你所说的那种香,仿佛另有一味不着名的药物,总之,这类香对人精力上的伤害会很大。”说罢,又问,“对了,这类香料的名字,你是从何得来?”
顾钰与谢玄来到顾冲之的房间时,就见葛洪满头大汗,正在细心察看着一枚银针,那银针上似盈了一层红晕,模糊透出淡淡的红光。
“是!”
顾钰看了看子然,晓得他想要问甚么,便也道:“那件事情,也要去查,但临时不要让夫人晓得。”
如果成帝的灭亡不能窜改,那么司马岳呢?
顾钰却堕入了深思,很多疑问如同乱麻普通在脑海里闪现,她想到了沈氏的儿子,想到了天师道,乃至想到了谢玄所说的那位从未会面过的褚氏阿蓉,自重生以来,仿佛统统都因为她而产生了或大或小的窜改,但有些事情却并没有变,比如成帝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