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黄舜胄是有恃无恐,即便李恒秉当真了,派御史去上面查,不利的也是浙江布政司,不关他的事。
“你说甚么?你丢了公文?”黄舜胄俄然打断周正的话,呵叱道:“你可晓得那份公文的多首要,你晓得这是多大的罪恶吗?李大人,我建议对周正停止撤职查办!”
黄舜胄昂首一看就晓得是那份公文,顿时厉声道:“李大人,物证有了,清楚是这周正用心抨击我,盗取我大印,与湖州府那边勾搭,想要构陷我!现在还不告诉司狱司,更等何时!”
“用刑?”
周正径直向前走去,路过的班房的门每一个都紧闭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姚童顺道“好,你谨慎些。”
周正道“下官是新任湖州府的监察御史,只是感觉有些迷惑,请李御史看看,或者我上奏内阁,请上面决计。”
周正站在廊庑入口,目光看着幽深的内里。
李恒秉昂首看向周正,道:“你想如何措置?”
黄舜胄神采微变,喜色道“周正,你敢!”
周正微不成察的冷哼一声,道“李御史如何说?”
温馨的可骇!
周正没理睬他,上前道:“李御史,这是近三年湖州府赋税的考核,三年前是十八万,两年前是十万,一年前六万,本年是两万。”
这件事如果是浙江道内部查,那都是小事情,上达天听,黄舜胄这个主管御史如何也讨不了好,如果再有一群功德言官跟风,黄舜胄就要倒大霉了!
黄舜胄看着李恒秉,愣住了,李恒秉这是要站在一个热诚过他的人一边吗?不该该与他同仇敌忾,借机将周正置于死地吗?
说完,又转向李恒秉,道“李大人,你也看到了,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如此景象还这般平静,明显早有筹办,我看就让司狱司抓走,好好审判一番,必定会有成果!”
黄舜胄神采大变,双眼惊骇,刚要张嘴,就对上了李恒秉峻厉森然的目光,一肚子话堵在喉咙里!
李恒秉刚要说话,门外的姚童顺捧着一堆文书,悄悄拍门。
周正抬手向李恒秉,语气倔强道“李御史,这件事已经很了然,不知你要如何措置?”
李恒秉神采不动,接过来,翻起来。
李恒秉翻开了看了眼,特别是最上面,黄舜胄鲜红的监察御史大印,神采多少有些丢脸。
踩点上班也是周正一种风俗,近乎本能,听着李恒秉的话,倒也不在乎,道“是。”
周正目光淡淡的看向黄舜胄,道“我说了丢了甚么公文吗?黄御史仿佛很清楚?我丢了公文没盖印有甚么打紧?倒是黄御史大印被动过,谁晓得盖过了甚么,如何撤职查办的不是你?”
黄舜胄俄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仓猝向着李恒秉道“李大人,此子胡言乱语,倒置吵嘴……”
小吏快送出去,又仓促收支去。
李恒秉面无神采,刚要说话,门外一个小吏出去,道“李大人,有人送来一份公文,指名交给你。”
姚童顺快步走过来,在周正耳边低声道“黄御史向李御史告状,说他班房的门被人动过,大印也无益用的陈迹,能够入了贼,有内鬼!”
周正心如明镜,道“嗯,走吧。”
周正走了几步,道“你去将我班房里,右手边的那堆文书给我拿来。”
图穷匕首见!
黄舜胄眉头一皱,盯着周帮手里的公文,眼尖的看到了‘湖州府’三个字,嘴角勾起嘲笑。
李恒秉神采严肃,眼神安静,看不出他的任何心机。
周正没有走,语气转冷,道“李御史筹算如何措置?”
“够了!”李恒秉一摆手,道:“你现在不消说话!”
周正冷哼一声,道“我平静那是早有筹办,如果慌乱就是心虚,黄御史,你这个来由太牵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