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是这宅子本来的下人?”
茶固然很苦,但无疑非常提神,徐晋拿起一本粮仓的帐本顺手翻了几页便丢下了,这流水账式的记账体例混乱无章,让人看着头痛,即便动了手脚也难查出来。更何况马县令敢把帐本风雅地交上来,天然是把出入的账面都做平了,不太能够查出端倪来。
徐晋愕了下,赶紧掉转脸道:“李家嫂子,这里不消你服侍,出去吧!”
当夜幕来临时,徐晋才拖着怠倦的身材回到了小院,二牛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怀中还抱着一沓本县常平仓的账薄。
徐晋瘫坐了半晌,这才稍缓了过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发明是空的,因而叫了几声二牛,成果没有回应,不知跑哪去了。
宋驰淡道:“改天用些黄白之物摸索一下此子,对了,那黄公公如何?”
马德炳略带不屑隧道:“嘿,寺人没那玩意,一门心机不过是钱和权,下官明天让人往他屋里藏了五十两金子,到现都没动静,估计是收起来了。”
“哦,那你为安在这里?”
徐晋进了房间,见到浴桶中已经放了大半桶温水,正脱了衣服泡进水中,房间门倒是吱呀的翻开了,少妇行了出去关上门,红着脸悉悉索索地脱了个精光,然后神情内疚地行过来,胸前那对呈倒八字的山峦颤颤悠悠。
马知县摇了点头道:“先不说那边的大水还没退尽,就算退去了,大灾过后谁家都缺粮,怕是难借到粮食。”
“大人请喝茶!”妇人敏捷地给徐晋倒了杯茶,然后便退了出去。
徐晋暗松了口气,不过那妇人的身材确切诱人,该大的处所大,该圆的处所圆,特别是哈腰捡衣服时的风景。徐晋摇了点头,把脑中不堪的设法挥去,悄悄鄙夷了本身一把,不过,徐老爷此时更加悔怨没把美婢带在身边了。
这时,那叫李秀珍的少妇又行了出去道:“大人,水放好了,请大人沐浴。”
徐晋一进大厅便瘫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揉了揉两条因为站立太久而发酸的大腿,心中不由自嘲,别人当钦差威风八面,本身当钦差却当作了夫役。
“奴家是从范县那边避祸来的,黄河缺堤,俺们村庄挨淹了,死了很多人,俺男人估计也被淹死了,俺自个带着两娃走难,糊口没下落。恰好县衙的差爷说要选几个模样周正的服侍钦差大人,俺就来哩,赚几个钱过日子。”
寿张县的常平仓储粮范围固然只要一万石,但也不是小数量,上百名县衙的差役累死累活地搞了几个时候才过完秤,徐晋光是站在中间看着都站得腿酸。
当然,徐晋也明白老萧之以是如此大动兵戈,不过是在敲山震虎,警告那些处所官不要存在幸运心机罢了,如果真要每个堆栈都如许查,那别的甚么事都不消干了,每天就光是秤粮食得了。要晓得寿张县的常平仓只是较小型的处所堆栈,如果是临清仓,兖州仓这些动辄几万,乃至十几万石的大堆栈,没几天时候都别想过完秤。现在朝的首要任务是救灾抢险,查抄粮仓是否亏空倒是主要的。
话说今天下午刚下船,徐晋便跟着萧淮到本县粮仓中查抄有无亏空。老萧明显是个办事一丝不苟的人,可不是走过场就算了的,看到堆得满满铛铛的粮仓,仍然按排人过秤称重,吓得那些处所官脸都绿了,不过最后过秤的成果倒是证明堆栈没有亏空。
马知县心不足悸隧道:“明天可吓死下官了,萧淮竟然把堆栈的粮食全数过秤,真够狠的,幸亏知府大人神机奇谋,做好了充沛的筹办,要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宋驰皱着眉点了点头:“实在不可只能铤而走险赌一把了,我们尽量想体例拖住萧淮,让他没时候腾脱手来查粮仓。对了,那钦差副使徐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