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说。”千户小声对百户道,让这个姓任的百户出头,看能不能圆返来吧。
伴同他一起来的百户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千户大人,豪杰不吃面前亏。”
常百户只觉左肩痛彻心扉,转头见宋诚笑眯眯站在台阶上,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不由叫了起来:“宋大人,饶命啊,下官受命行事,身不由已。”
西宁侯的家将一来,将府门前的空位挤得满满铛铛。
公然早就曝露了啊。常百户连声道:“不敢不敢。下官等人只是,只是……”故意说只是做做模样,一来宋诚必定不信,二来若传到曹吉利耳里,来个秋后计帐,本身吃不了兜着走,这,真是摆布难堪了。
你属锦衣卫,我属东厂,我用不着怕你,可你这会儿人多,又有宋诚在场,我避开就是。千户悔怨没有鼓动曹吉利来,如果把曹吉利抬来,现在这环境,砸不砸武成伯府,自有曹吉利拿主张,他一个五品千户,在三品的批示使面前,哪有说话的处所?
“说,你们干甚么来了?”
宋诚道:“既然你们是受命行事,那也简朴。你们带了两百人是吧?我们两府的家将加一起如何着也有四五百人,锦衣卫那边再拨些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师混战一场,存亡勿论,如何?”
他们被包饺子了。
别看任百户行刑时各种恶毒手腕层出不穷,实在怕死得很,他腿一软,连同扶住的郑千户一起跌倒在地。
反而是另一个姓常的百户看不过眼,如何着也不能坠了东厂的威风哪。
千户感喟:“只好如此了。”
这话说的,如果曹公公不救,我们一样没活路了是吗?常百户嘴里像含了黄莲,道:“宋大人,容下官和任千户筹议。”
“你倒聪明。还真有,你们三人自行打折双腿,由本官绑了去见曹公公,曹公公看在你们为东厂辛苦的份上,说不定会救了你们。”
如何让我去说?任百户卖力理刑之事,夙来心狠手辣,进了东厂的百官没有不恨他的,可那是对别人,他可惜命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劝郑千户服软了。
“这个,大人,下官笨口笨舌的,怕坏了大人的事哪。”任百户推托,不推托不可啊,没看顾淳抬手就打,张嘴就吐唾沫吗?这些事由他加诸别人身上还差未几,由他受,就免了吧。
面前黑影一闪,常百户心知不妙,从速跳开,可还是迟了。顾淳手腕一抖,棍子如影随形追了畴昔,重重击在他肩头。
百户见他站着发楞,急了,又凑畴昔,扯他的衣袖,想到他方才用衣袖擦顾淳的唾沫,又嫌弃地缩回击。
先把面前的难关对付畴昔再说,没见曹吉利被打成重伤,只能躺在床上骂人吗?老迈都这报酬,何况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搞不好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好个受命行事,身不由已。”宋诚笑眯眯道:“如果我们不及时赶到,武成伯府变成一堆瓦砾了吧?”
“想在本官面前飞扬放肆,也得问问本官手里的棍子答不承诺。”顾淳右手棍子轻打左手手心,随时再反击的模样。
一口唾沫正中千户鼻子正中,千户伸袖擦了,道:“下官只是停下来看石狮子。”
郑千户只觉天旋地转,黑漆漆的天空乱晃,身材不受节制地倒下了。
两人嘀嘀咕咕,顾淳不乐意了,抢过一个家将手里的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郑千户头上击去,郑千户侧头和任百户说话呢,听到风声已遁藏不及,咣的一声响,东厂番子们一阵牙酸。
常百户抱拳道:“顾大人,下官等人奉厂公之命,前来打砸贵府,顾大人来得及时,下官等人来不及行动,贵府一砖一瓦没有毁伤分毫。下官等人只是受命行事,还请顾大人别难堪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