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宋诚道:“天气不早,臣也该归去了,皇上是要回宫吗?”再往里进,就该曹吉利告状了。
文官们怔住,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怔住,朱祁镇怔住,这是在太病院大街上好吗,你当街弹劾,多大的仇啊?
“皇上。”番子来不及答话,宋诚已走出来,施礼拜见,道:“听诸位大人说皇上龙体不适,现在龙何可好,如何不在宫里安息?”
宋诚道:“你说本官私行调兵?”
“平身吧。”朱祁镇说着问一个锦衣卫番子:“宋卿呢?”
“若当街能够弹劾,本官也要弹劾。”宋诚转向朱祁镇,道:“臣弹劾江大人带百官闯太病院,扰乱太病院,害得太医们没法治病救人。请皇上治江大人之罪。咦,江大人,本官弹劾你,如何不见你摘帽出列?”
江渊刚抬腿,宋诚比他更快,已超出他,朝大门口走去。
不管你多大的官,只要被弹劾,都得摘下官帽出列,这是端方。李刚喊弹劾,奏折也拿出来了,要不是杨善打断,就当街宣读了,宋诚却稳稳在站着,摘官帽?没有。出列?大街上东一堆人,西一堆人,出甚么列啊。
东厂的厂公是宦官。宦官一贯为文官瞧不起,掌权的厂公让百官又鄙夷又惊骇,现在杨善说他是东厂喽啰,岂不是说他为宦官喽啰?这话骂的,李刚顿时脸红脖子粗,道:“杨大人,这是如何说?下官激于义愤,实是看不过宋诚举止浮滑,竟带新军冲进东厂。杨大人应知,私行调兵,罪同谋反,现在宋诚已有谋反证据,下官弹劾他,有何不当?”
那儿站了六七个文官,那人说得极快,宋诚望畴当年他已说完,倒没有看清是谁说的。
他是都察院老迈,普通政治斗争建议的弹劾得经他点头,可现在这事,他完整不知情啊,如何一个没重视,就弹劾上了?
江渊却知,请的帮手出声了,固然明天不消上朝,但从皇宫到这儿,联络好的人一个没少,倒让他极是欣喜。
江渊、俞士悦、张益随后出来,刚好听到这话,可想说甚么,朱祁镇已转头和宋诚说话:“顾卿的府邸被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