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两条细细的眉皱得更紧了,低声道:“皇后无子。你也不是外臣。”
这一晚在行宫歇了,一夜无话。
宋诚安静隧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皇上相中臣,要把公主尚臣,那是臣的福分,臣唯有领旨了。”
不管如何说,孙太后都要看看大捷返来的孙半子,何况宋诚在天津卫船埠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肝火冲冲单骑而去,兴安回宫后,顿时把动静递到孙太后那边去。
重庆是公主又如何,就算嫁到我家,也只是安排罢了。
宋诚便知这位为朱祁镇涎下一儿一女的贵妃有拉拢之意,道:“娘娘说那里话来,臣是外臣,何敢对主子们厚此薄彼?”
明天他气坏了,不管不顾跑回都城,没顾及苏沐语的感受,这时想起,不免有些惭愧。
哀家把孙女儿许配你,你小子还敢抗旨?孙太后老迈不欢畅。兴安偷觑了两眼孙太后的神采,谨慎道:“太后娘娘不知,宋大人但是当众拒婚呢,也就是皇上仁慈,要不然哪容他如此猖獗?”
凌晨天子起驾,宋诚倒想赖在马车里和苏沐语胡天胡地,无法朱祁镇召他伴驾,只好骑马陪侍在御辇一侧,幸亏晌中午进了城,伴同百官把御辇送到宫门口,便各各散了。
兴安垂下眼眸,掩了眼中的对劲,叫小寺人去宣召。
“遵旨。”
苏沐语双手悄悄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道:“就是担忧你触怒圣颜,没想到皇上不但没有活力,反而让江公公过来跟我说,让我不要担忧,跟从圣驾回京就好。”
宋诚从明天中午到明天午后,就吃一顿饭,中间还骑马从天津跑回帝都,睡一觉醒来又出城到距郊野二十多里的行宫,这时万家灯火,恰是晚餐时候,他也饿得狠了,坐下一点没客气,大吃特吃起来。这会儿见朱祁镇问话,把满满一嘴的肉三两下嚼了咽下,道:“臣没有进宫。”
膳后君臣喝茶,朱祁镇公然提起在宝船上没有议完的征瓦剌之事,君臣商谈半晌,宋诚才辞职回偏殿。苏沐语早等得心焦,一见他就扑进他怀里,体贴肠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