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雨生从床上一跃而起,哪有半点抱病的模样。他是替人没错,可替人也不想死哪,能多活一天年一天吧。
他再也坐不住了,道:“大哥消消气,下次阵前斩他于马下就是。我去看看皇上。”说完仓促走了。
天很快暗了下来,吃过晚餐,宋诚过帐请朱祁镇:“请皇上旁观炊火。”
黑晚中看不清宋诚的面庞,只听他带笑的声音道:“皇上,没错,顺着这条路走,有炊火看。”
宋诚笑眯眯道:“放炊火的东西啊。”
宋诚道:“皇上回营,我军又要在这里与瓦剌军决一死战,容臣去安排一番。”
也先回营裹好伤,肝火勃发,叫伯颜贴木儿:“带他过来!”
伯颜贴木儿道:“大哥,此事皇上定然不晓得。如果皇上晓得,必定不让宋将军这么做。他是谦谦君子。”
也先吼怒:“昨晚他们才见面,你说他不晓得?”
朱祁镇讶然:“宋卿想做甚么?”
明军这边,朱祁镇拿定主张,张辅欣喜,天子到底还是以大局为重,又对宋诚大加嘉奖:“你小子懂事了,西宁侯地下有知,必然欣喜。”
袁彬掀帐帘见伯颜贴木儿走远,松了口气,道:“走了。”
伯颜贴木儿疾步来到朱祁镇的小帐,只见“朱祁镇”躺在床上,脸朝里。袁彬苦着脸道:“皇上病了。”
宋诚笑:“皇上回营还没好好道贺呢,臣早晨放炊火,贺皇上回营。”
“哦。”朱祁镇不说话了。宋诚这么说,他信。
兄长肝火腾腾,伯颜贴木儿只好承诺:“好好好,明天我去,大哥消消气,别气坏身材。”
“你……”也先还想说甚么,帐帘闲逛,伯颜贴木儿出帐了。兄弟啊,你到底被他灌了甚么迷汤?也先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一提起这个,也先更气,宋诚是没少块肉,他肩膀多一个洞穴,这会儿还模糊作痛呢,伤的但是右肩,没好之前,哪能上阵作战?
这里本来是堡垒,固然年久失修,但土墙很多,只是没有连成片。两人来到一堵土墙边,朱祁镇细心一看,吃了一惊,失声道:“这是甚么?”
朱祁镇出帐,见空位上只要两百军士,也不感觉奇特,只是去看炊火,敌军又不知他的身份,两百保护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