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逼在府中读书,快被逼疯了,求了祖母,才得以出府闲逛,没想到刚出府,就见宋诚一身麒麟服站在台阶上,台阶下一群飞鱼服,拉风得不可。
宋诚道:“张公子奉祖命来驱逐本官吗?哎呀呀,何必如何客气。”
宋诚意味深长地看他,你肯定杨善听到你这句话,不会喷死你吗?
张益这里举棋不定呢,宋诚上奏折保举杨善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善为亲军正名的奏折刚上两天,宋诚就保举他,这不是黑幕买卖又是甚么?
鬼才出来驱逐你。张阳神采更丢脸几分,道:“宋大人稍待,张某这就打发人去请家祖。”
俞士悦因为率御史们到午门静坐,初初觉得朱祁镇经历被俘后脾气大变,喜宁、王文、陈循的了局都是有目共睹的。他感觉,如果被贬官,已是最好的结局,才把宗子老妻送回故乡。可等了几天,朱祁镇不但没有降罪的意义,反而有人保举他为左都御史,只是被朱祁镇留中罢了。
土木堡之役,首辅曹鼐不幸罹难,随驾的内阁只存一个张益,回京后,他理所当然成为首辅。因为他运气好,碰到宋诚,为宋诚所救。人只要活下去,才有能够,才有但愿,不是吗?
不管孙子和宋诚多么不对于,乃至他一群孙子辈捆一块也比不上宋诚一根手指头,可宋诚对他的拯救之恩是实打实的。以是,客气话还是要说的。
宋诚笑吟吟道:“好说。”竟是对张益的客气话全数收下。
他最不肯定见的就是宋诚了,想退归去又来不及,宋诚瞧见他了,笑吟吟看他呢。
如何说宋诚也于他有拯救之恩,对待仇人该有的态度还是应当有的。
宋诚就没有他这么踌躇了,内阁封回,他顿时登门拜访张益,门子入内通报的工夫,刚好张阳从府里出来,一见宋诚,神采非常欠都雅,可还不得不上前见礼:“见过宋大人。”
又是杨善这个异类!张益感觉很有需求把杨善下放到基层,可他是正三品的侍郎,外派为官,如何着也得是个封疆大吏。这是调离权力中枢,还是让他威风八面?莫非让这老货最后风骚一把?
朱祁镇当然准了,可圣旨到内阁,封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