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饶命啊,饶命啊。”大街上一声高耸的声音打断了黄得功的思路,两名身穿甲胄,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的武将在数名军士的押送下从中间走过,见到黄得功顿时冒死喊叫起来。
一名浑身污血的军官闯了出去,见到刘之干还在发楞,赶紧道:“官军已经进城了,少帅从速逃吧。”
江北淮安,这座扼漕运、盐运、河工、榷关、邮驿之机杼,一度与扬苏、杭、扬三州并列的大城现在正杀声震天,城下无数穿戴大明红色军衣的官兵正在沿着云梯向上攀爬,步队的最前面已经杀上了城头,与一支一样穿戴红色军衣的军队杀得难明难分,不时有人惨叫着从城头掉下来,又有更多的人弥补上去。
“好!进城。”黄得功大为对劲,历经一个月,这场兵变终究安定了,只是贰心头还压着一个暗影,皇上不知如何样了。
“万胜!万胜!”城外的雄师喝彩声响了起来。
只是黄得功统领雄师刚一打击,叛军就显出了本相,因为谁也不平谁,二十多万雄师分离各地,每处比起黄得功来兵力都不占优,本质更是差得太多,黄得功充分阐扬马队的上风,常常在叛军刚到一地就俄然出兵,叛军只顾劫掠处所,偶然应战,一触即溃,四散奔逃。
那名军官嘴唇动了动,眼下淮安被数万明军围得水泄不通,刘之干目标如此大,又如何能逃出去。
又是一声巨响,城门终究经不住了,哗啦一声裂成两半,轰然倒地,完成了它最后的任务,一条笔挺的城中大街闪现在这支攻城的军队面前。
城外,一名亲兵纵马来到主帅黄得功的面前:“报,侯爷,刘之干在府中放火身故,淮安叛军都已投降,马总兵和田总兵请侯爷入城。”
正在城头舍生忘死,冒死反对着明军攻城的叛军顿时土气大溃,步步后退,数名明军轻松的来到本来撕杀最为惨烈的一杆大旗旁,将绣着斗大刘字的大旗旗杆连砍数刀,大旗轰然倒地,另一杆飘荡着黄字的大旗冉冉升起。正在城墙沿着云梯向上攀爬的官兵发作出震天般的号令:“万胜!万胜!”
黄得功扫了一眼就认出两人恰是昔日刘泽清帐下的宠将李化基,李化鲸两人,他讨厌的挥了挥手,表示部下将他们拖下去,李化基、李化鲸两人的喊声越去越远,不久就嘎然间断,这两人已经去了他们该去的处所。
“逃,逃到那里去?”刘之干冷然的问道。
“回侯爷,因为我军进入及时,刘府只要大厅部分烧光,其他没有丧失,府中找到十余具尸身,此中已经确认刘之干就在此中。”
淮安府最为富丽的府第内,刘之干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入迷,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二十多万雄师就这么完了,他本觉得就是破不到南京,起码能够占据江北,到时大清南下,他以江北之地相投,即便不能象吴三桂,孔有德他们那样封王,起码高官厚禄少不了,没想到还没比及清人南下,他已经败了。
这里是刘良佐、刘泽清两人余部的最后老巢了,徐勇、方国安、张天禄、张天福、施风仪、黃国琦、李洪基、李化鲸、刘之干这些人方才兵变时阵容浩大,此中光刘良佐部四总兵名下步兵十万,马队三万,刘泽清部下步兵五万,马队二万,水军二万;统共二十二万雄师,并且水陆步骑齐备,一起攻城掠地,好不欢愉。
“哈哈,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少帅也不怪他们,只是他们莫非觉得到了此时投降就有活路么,蠢,真蠢!”刘之干大笑起来。
大兵入城,街道上几近看不到百姓,只是从两边鳞次栉比的修建还是能够看出淮安的繁华,黄得功扫了数眼便收回目光,本身不成能在这座城池待太久,最多休整一天就要解缆,左良玉的雄师还要等本身去破,皇上,你可千万要等着微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