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县令,城中另有多少粮食?”孙克咸问道。
“将军息怒,贱民愚味,他们不知朝廷与鞑子的辨别,觉得朝廷也会和鞑子一样征收重税,以是才,以是才……”前面的话,白敬信却不敢说出来。
“多谢将军。”白敬信抹着盗汗,心中阵阵肉痛,一千石粮啊,这但是他从运送给满人的军粮中一点一点扣克下来,如果让满人发明,他早就死路一条了,没想到现在却便宜了朝廷。
孙克咸迈步在临朐县的大街上,看到两边的景象,不由摇了点头,他本来还想在县城采购一些物质给军队补给一番,但是照县城这个景象,恐怕是有钱也买不到甚么物质,
对于这个白敬信,孙克咸更是没有好感,城中百姓糊口如此困苦,他却藏有那么多粮食,较着是一个赃官贪吏,他的粮食不要白不要:“好吧,你把粮食献出来,本将能够饶你一命。”
“既然如此,朝廷雄师赶走了鞑子,他们该当欢畅才是,为甚么本将见到的却不是这个景象?”
不过,白敬信却没有甚么冲突,他出了一千石粮,没事理让其他乡绅,富户一毛不拨他巴不得孙克咸能将这个任务交给他,说不定堤外丧失堤内补,他多少还能捞回一点。
孙克咸淡淡的一句话却让白信敬听得心惊胆战,他固然在雄师到来时顿时开城投降,但是他先是投了流寇,又投了鞑子,身上满是污点,也不知朝廷到底会不会措置本身,他赶紧跪了下去:“下官该死,下官固然投奔了鞑子,但是一向心在曹营心在汉,还望将军饶命。”
雄师行军兵戈,最首要的补给就是粮食,没有粮食,最庞大的军队也会崩溃,如果从火线运送,一是慢,二来耗损太重,常常运送到火线一石粮,火线却要耗损数石,如果能畴火线征集到充足的粮食当然是最好不过,孙克咸没想到略微一吓,这个县令就会吐出一千石粮,有了这一千石粮,充足孙克咸雄师半月所用,不消等候前面的雄师便能够对青州府策动进犯了。
“将军,五千石太多,能不能减少一点?”白敬信战战兢兢的问道,他晓得固然有雄师压阵,但是要想让家中的那些乡绅,富户拿出五千石粮,除非派出雄师直接抄家,不然绝无能够。
孙克咸听得一动,心中好象模糊抓到了甚么,只是再想时,却甚么也想不起来,他双手一摊:“我们是军队,尽管兵戈,这些事还是交给文官措置吧。”
“起来,在大街上跪着象甚么话?”
“三千五百石,不能少了。”孙克咸决然的道,起码要给城中每人一斗粮,才气让大部分百姓挨到麦收季候。
“白县令,看来你这个父母官做的并不称职啊?”
“说吧,为甚么百姓好象不欢迎朝廷雄师,莫非这些百姓都心向鞑子不成?”对于百姓的敌意,孙克咸很轻易便能够辩白出来。
白敬信游移了一下才道:“将军,卑职刚来时,临朐县固然不算太富,但是绝大数百姓根基能够处理温饱,只是这两年,鞑子征粮太狠,百姓的粮食大部分都被征走,乃至有很多百姓是以活活饿死,他们对官府已经极不信赖。”
“将军饶命,下官愿拿出五百石,不,八百,八百石粮犒军。”见到孙克咸神采还是黑着,白敬信哭丧着脸,肉痛的道:“一千石,将军,小人愿将一千石粮献出来,这已是小人最后的家底了。”
“多谢将军。”白敬信这才重新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本来山东的粮价比江南却要贵上数倍,固然不如之前陕西一样夸大,十两银子也买不到一石大米,但是大米的卖价起码也有三两以上银子,即便是细粮也要花上一两五钱以上银子,粮食越贵,这些大户人家就越喜好屯积粮食,五千石粮食城中不是没有,但是要全拿出来,即是要城中各个乡绅富户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