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佑智、盛孟安两人战战兢兢的走进盐使司大门,他们本能觉得顿时就要面对一顿皮肉之苦,两人已经将知府许鸿远和盐使司同知当作沆瀣一气了,他们明白向知府借兵来对于田鲁生,田鲁生哪还会对他们客气,哪知进了盐使司,他们被带到一个清幽的花圃,这个花圃景色涓滴不差于知府衙门的余乐土,花圃正厅的一张大桌子摆上了满满一桌好菜,一名身穿四品官服的瘦子正坐在一旁等着。
大明初期对灶户的办理可谓严格,只是灶户只要出产出盐,朝廷也会按价全数收买,灶户的日子过得还算能够,到了中期,跟着盐法的崩坏,灶户要遭到朝廷、盐场办理者的两重剥削,能够说根基沦为赤贫,并且整天劳作不休,他们被牢固在盐场,就是想逃也无从逃,的确比流民还要不幸。
如此庞大的数字,夏完淳不看任何东西完整信手拈来,杜登春听得佩服时又不免有一丝妒忌,同窗时,不管他如何尽力都赶不上夏完淳的进度,只能愁闷的成为夏完淳的烘托,现在插手羽林卫,夏完淳已是百户长,他分在军需,二者互不统属,只是从他们的饷银便能够看出两边的差异,夏完淳的饷银比他足足多了五成。
“这个如何查,若我们到各大盐场去找,花上数年时候也不敷,除非我们能够找到盐使司的帐本才气一目了然,只是盐使司帐本多么奥妙,恐怕只要同知本身才清楚。”杜登春泄气的道。
富朱紫家吃盐无所谓,对于贫民来讲倒是一个大承担,浅显人家即便是盐紧着用,四五口之家,一月一斤盐总要用到,一年吃盐就要破钞数百文,庄稼人家手里又能有多少活钱,只能在别的处所省着又省。
“黑,真黑,盐工产一引盐只能获得米麦各两斗,才合三钱多银子,官府折色四至六钱,加起来才最高也不过九钱银子,现在盐价每斤要二十五文到二十八文,一引四百斤,合起来要卖十两以上银子,中间价差十余倍,难怪自古盐商如此之富。”看着本身记录的数字,杜登春不由感慨道。
杜登春顿时豁然,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他们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以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的才气还没有获得动静才奇特,淮安因为离都城远一点,能够还没有获得动静,但是算算,这几天动静也应当快到了。
“太祖时,输米于大同仓一石,太原仓一石三斗,输粮到洛阳一石五斗、开封及陈桥仓二石五斗、西安一石三斗,并给淮浙盐一引;输米西安、凤翔二府二石,河南、平阳、怀庆三府二石五斗,蒲、解、陕三州三石者,并给解盐一引。弘治期,开中轨制改成开中折色,朝廷支出增加,对于盐商来讲承担也大为减轻,当时粮贱银贵,一石米只值四钱银子,朝廷每引盐收四至六钱折色,贩子交纳的银钱和买粮运边的银钱相差无几,却省下运粮千里至数千里的盘费,千里运粮,路途的耗损比达到的粮食还要多,朝廷、贩子两方得利,实在是良法,只是这些贩子却不知好歹,朝廷戋戋数钱一引的盐税也要回避。”
朱元璋无疑是户口轨制发明的集大成者,大明不但有军户,另有匠户、灶户等等,所谓灶户,就是指定一部分人专门处置盐业出产,因为大明初期盐场出产多是以煎为主,需求大灶烧木料蒸发海水得盐,灶户是以定名,嘉靖元年,晒盐之法才逐步推行,灶户称呼不改。灶户来源大部分是从各州县的民户中佥派的,一入灶户,则不但本人毕生为灶户,子孙亦如此。
杜登春情中莫名其妙的一松,想起夏完淳刚才的话,思疑的问道:“存古,你二姐真有那么短长,能够从盐使司搞到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