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以内,白玉的石阶如栈道般沿着山壁在淡淡的雾气中蜿蜒而上,石阶固然平整,但并不算宽,脚边不远便是那万丈深渊,走得明玉世人皆是心惊胆颤。
他又深深看了一眼此时瘫坐在地,正气喘吁吁的张依璐,不由想道:“此子身具上品火灵根,可谓是百年一遇的修仙天赋,固然在心性上略有完善,但若传授恰当,想必也是将来我派之栋梁。”
他余光又扫到一旁的明玉,也微微含了含首,“此子虽是双灵根,可惜品相不佳,其间隐有杂揉,论修仙,乃至不如普通的3、四灵根者,不过在千钧一发之际还能对生人施以援手,想来心性不错,倒也是可塑之才,只是不知为何会在幻景中逗留如此长的时候……”
“此阵唤作凌微,正如方才所见,是派内来往诸峰的传说阵法。”
明玉昂首望了两眼砥砺粗朴,却不失巍峨的栖霞庙门,那灰白的石门上并无笔迹,只要正中一朵寥寥数笔便勾画而出的崇明花,其上青苔些许,比之山下的青云城门匾上笔迹,意境却更显深远了。她见世人已走远,忙跟了上去,心中想道,终究能够见到师父,不由欣喜若狂。
这时,二人身边的空中,那圈本来并不起眼的庞大符文收回暗红色的微光,沈澜愣住已经踏出的半步,眉头微蹙。过了半刻,那符文闪起刺眼霞光,而后一名低阶弟子打扮的年青修士,便呈现在了那圈符文正中。
“传送阵…”张依璐心下微惊,在全部梁州修仙界,具有传送阵的门派世家寥寥可数,没想到这栖霞派竟也有,并且看起来品阶不凡,数量浩繁。她理了理因为试炼而有些狼藉的头发,暗想这阵法,恐怕也是那化神大能黄一鹤的手笔,看来太上长老遣她拜入栖霞派,也是有所考量的。她如此想来,表情立时大好,看这个穷酸的二流门派也扎眼起来。
待到世人稍事歇息今后,沈澜与孙鸣缇二人接踵进了庙门,他在白玉石阶上略微顿足,回顾道了一声“跟上”,固然还如之前普通冷酷,但声音里倒是暖和了很多。
所谓曲径通幽处,只一个上行弯折,面前竟是豁然开畅,白玉石阶在此时伸展开来,仿佛一座八边形的宽广广场,模糊可见八卦模样,正中是一座巨型圆形玉台,一半黑玉,一半白玉,却恰是那太极阴阳的式样。而广场边沿大抵有楼宇三座,四周翠绿松柏簇拥。放眼了望,是五座庞大的山岳环抱,几条山间小径在云雾中模糊可见,山岳布局也仿佛埋没玄机,让人看不清楚。
沈澜说罢便走进阵法,只见他抬手掐诀,脚下符文先是暗红,接着耀光闪过,他已不见了踪迹。
阿谁传送而来的人抬目睹到沈澜与孙鸣缇,微愣以后,赶快念了句“师叔”,又看到一旁的世人,似是了然。待沈澜微微点头以后,他便仓促拜别。
沈澜二人此时已站在广场边沿一处刻着八边形状的符文旁,孙鸣缇见世人在入口看得痴迷,轻笑一声,朗声道:“此乃天都峰,是门中停止首要典礼之处,那三座宫殿别离是奉天殿,承天殿和升天殿,今后你们正式入门,自有报酬你们胪陈。”
沈澜环顾了身周的十数人,共有八男五女,除却此中的四人,余下的皆是他在出云坪上留意过的孩童。一边的张鸣缇见他嘴角微勾,便笑道:“沈师兄,此次入门的弟子人数颇多,猜想掌门师叔也会欢畅非常。”沈澜微捻青须,自万年前开端,九州灵蕴逐步淡薄,身具灵根之人也日渐稀少,即便是栖霞派如许的王谢显宗,也纳不到几个门人,更别说得天独厚的上品单灵根。
他天然没法得知明玉是因为馋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