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俏这才看清杨续的脸,他还是是本来的模样,只是脸颊又瘦了些,看着她的眼神一片开阔,一如既往的洁净澄彻,洁净到没有一丝情素。
秦思俏将鸣冤鼓埋没在大红织金锦袍中,对阿初说:“你留在府中,我带侍卫去便可。”
“可……”秦思俏担忧碰到伤害扳连了她,不知如何开口。
秦思俏张大了嘴巴却不知说甚么好,她胡想过无数次久别相逢的场面,却没想到杨续会当她是个陌生人!他如何会忘了她的声音、她的模样呢!
宋子昭落座后,安然地享用起美酒好菜、歌舞丝竹来,安然忽视他老爹气愤的眼神。
侍卫们也警悟地将秦思俏护在中间,渐渐往大堂走去。没想到大堂离门口另有挺长的一段路要走,绕过回廊,走过水池……秦思俏感觉丝竹声反而更远了,再细心看那带路的下人,走路的法度仿佛会武,秦思俏冲侍卫抬了抬下巴,侍卫心领神会地将手安排在腰间埋没的兵刃上……行至一片花丛前时,秦思俏较着感受出四周有人埋伏在幽僻阴沉处,右手渐渐地搭在左手的手腕上……
“走吧!别迟误了时候。”秦思俏同阿初走到屋外,天已经黑了,早有四名侍卫等待,为首一人见礼道:“蜜斯,杨相的车马在正门处,请蜜斯随我从后门出府。”
阿初见秦思俏不回话,便对着外边开口道:“我家蜜斯没有放在心上,请公子先行吧。”
秦思俏点点头,向内里骑着马的保护问道:“还要多久才到?”
秦思俏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脸上的神采也凝固了,只能瞥见他高大苗条的身影,只能闻声他的脚步声,黑夜中的灯火也不如面前人刺眼敞亮……一旁的侍卫非常惊奇,面露迷惑之色。一人在秦思俏耳边小声道:“蜜斯,谨慎有诈。”
秦思俏双腿有些发软,还好阿初扶着她,“蜜斯那里不舒畅吗?”
“蜜斯太客气了,我家公子夙来与宋公子亲厚,说话的这位小哥看着面熟,方才多有获咎,还望蜜斯包涵。”
“是,蜜斯。”阿初翻开门帘,先跳下了马车,随即伸手欲扶秦思俏下车,秦思俏摆摆手,自行走上马车,只见火线张灯结彩,热烈不凡,不愧是相府,这气度的大门少说也能容三辆马车并驾齐驱,即便在夜里也能感遭到仆人的严肃持重、职位显赫,现在里边灯火透明、丝竹管弦声声入耳,更显出富丽繁华来。秦思俏暗叹,杨续存亡未卜,杨相却好表情地大宴来宾,实在冷血无情。
秦思俏方才折腾好,就闻声下人来报,说是接她去相府的马车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方才那位公子出来时,如何未曾闻声声响?”秦思俏迷惑道,毕竟到了相府里,她不得不到处谨慎防备。秦思俏看向身侧的侍卫,她担忧这是甚么暗号,奉告里边埋伏的人能够动手了。
那家奴气得嘴巴都歪了,却也不敢在宋府猖獗,只好一顿脚,“回相府!”一世人载着空空的马车追了上去……可就是飞,也赶不及了。
太子碍于宋子昭便不好再提宋府令媛一事,遂一边和众官员酬酢,一边等候杨相先发难。公然,酒过三巡以后,杨相举起酒杯邀宋家父子共饮,一杯饮尽后,笑吟吟地开口道:“听闻宋大人新收了位义女,能得宋大人喜爱,想必不凡,不知何时才气一睹令爱的风采?”
杨续点头道:“恰是鄙人,想必宋子昭提及过,呵……大抵不是甚么好话吧,不然蜜斯为何这般神采。”
“这位便是宋蜜斯吧!”杨续离秦思俏老远的间隔就停下了,规端方矩地开口道:“鄙人杨续,是宋子昭的同门师兄,也是杨家次子,见过宋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