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
她挑起窗帘看向天涯圆月，心间深处却还是为阿谁女子而忧心。
陆姩还攥着陆灏的衣袖，转眼朝仙鹤看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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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莹微微点头，其清冷疏淡的态度不言而喻。
卿沉不敢回话，只是看着玉石铺就的巷子，泛着点点荧光。
此时他转过身来，看着陆姩：“姩姩，今后不要一小我出门。”
陆九莹也晓得她能猜想出几分，继而说道：“勇略震主者身危，圣上也不想再见我阿父那样篡党夺权的逆臣，是以将长明王、镇北侯，另有小侯爷形三势掣肘，未得诏不得相见。特别是小侯爷，他怕是此生只能囿于楚郡，再也没法分开半步，在外人眼中他们尊荣无穷，实则如履薄冰。”
“没有了。”
“无妨。”陆灏伤在手臂，想起对他持刀的那群云中锐兵，唇角微微扬起，“那些锐兵偷听我与大父扳谈，是以付出世命的代价，而我疏忽孝帝分开封地，这便也是我的代价。”
尘沙四起，刮着她的脸颊火辣辣得疼，偌大的戈壁戈壁中她身如蜉蝣，无人可依，而后呈现了一棵没有叶子的花树，风将簇簇洁白的花瓣吹散，连同她的眼泪一起埋入沙尘。
陆姩即便被抹了颜面还这般客气，萧明月看着那抹惊鸿之影在女婢的簇拥下远去，直到看不见人这才转头说道：“阿姊，你对她好凶。”
陆灏回身踏下清涟亭，居高临下地看着卿沉，继而又看了眼仙鹤。
萧明月眨眨眼说：“像是个喋喋不休的老母。”
“等我阿父返来，你可别奉告他。”
“阿姊，你这个模样……”
陆灏微微抬头，他看着天涯的几颗星子沉声说着：“往年一同入阁弄月她向来不喜，没了我，倒是惦记上了。卿沉，你感觉这对兖州双鹤都雅吗？”
它们通体洁白如玉，双肢纤细笔挺，脖颈悬如弯月，双翼微展时露有黑羽，头顶盖着一抹朱红，俯身饮水时的姿势文雅崇高，清婉超脱，仿若天高低凡的神兽。
陆九莹抿抿唇，拉过萧明月的衣袖也不回话，只是瞧着她这身新衣裳的褴褛处，叹口气说道：“云闲楼有那么多小仆，哪用得着你去灭火，好不轻易穿一次新服，却弄成这般模样。”
陆灏低头看她，说道：“我从兖州带返来的。”
说到此处，陆九莹面露几分忧色：“本日陆姩冒然同我说话，虽是出于礼节的问候，但在有些人眼里当是觉得长明王起了贰心，此举会给他们全族带来莫大伤害。”
可她们并未送她回屋舍，而是往亭榭走去。
小侯爷生得一副好模样，身着玄衣佩带玉冠，眉宇间一派轩朗之态。他抬起手，朝亭下的陆姩说道：“姩姩，过来。”
中秋节的时候刚过，憉城莫名下起了阴雨。
陆姩敛了神采，没有刚才那般靠近，她说：“是我无礼了，想着都是本家姊妹问候下阿姊罢了……”
“如愿以偿，”陆灏咬着这四个字，仿佛并不喜如许的说法，他看了卿沉一眼，“那本该就是我的。”
***
前头有个婢女小声答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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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月自是晓得陆九莹的心性，她等着阿姊前面的话。
卿沉当即俯身下跪，抱拳回道：“是。”
亭内等待之人便是小侯爷陆灏，亭外还站着一名持刀武将，名唤卿沉。卿沉见着陆姩火线才施礼退下。
陆九莹节制动手劲，只是敲了萧明月的脑袋：“你阿父与师父远行，阿兄又不在家，我再不管束着伱，便要登云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