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是不是有甚么苦处?”沈明琪道。
朱明月咬唇,恨声道:“放开我!”
鲜明呈现在面前的,是一张极其年青的脸;斧凿刀刻般的五官,轩昂桀骜,却因容颜俊美而甚为出众,薄唇轻抿,眉宇间的凛寒生生的逼人。
“长兄为父,与她行甚么礼!”沐晟坐到一侧。
朱明月展开眼,下认识地用手挡了一下,手腕却蓦地被来人一把抓住。她有些吃惊,刚想呵叱一声,就被那人先出声给喝住了,“闭嘴!”
“是明抢,”沐晟看着她,笑意冷酷,“但是没有人认出是本王。”
“你?”
朱明月心中思忖,端方礼法当真都没了。
如果不是有寻妹的说法在先,现在他这些言辞,还不得被旁人当作是轻易幽会。
沐晟斜睨向她,哼笑道,“抨击?省省吧。本王抓你来见你兄长。”
朱明月仓猝推开他,未等站稳,就听头顶上那人道了一声“费事”,语气甚是不耐烦。
男人笑了:“不放能如何?”
这时,马车有了轻微摇摆。
朱明月按下满心的不耐,看出来对方是不说清楚便不罢休的架式,便走到东窗前的罗汉床边,坐下道:“原觉得当日讲得很清楚,岂料二位还是不依不饶。说吧,到底有何贵干?”
“那夜是替中间得救吧?中间与那沈姓公子冲撞在先,小女没计算,中间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要来找小女的茬,何为?挟私抨击!”
恰是那夜宫筵结束以后,在长安街上策马的男人――云南府的黔宁王、沐晟!
本觉得是小厮买药得返,却不料那道车帘“唰”地一下从内里被翻开了,阳光随之投射出去。
“是啊,五年了。难怪当时沈家庄的人遍寻各处也寻觅不到,却竟然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哥哥真傻,当时若能找到你,何至于会有现在的局面。”
沐晟攥紧了她的手腕,充耳不闻提着她就往上走。比及了二楼的雅间,那门帘还没翻开,就将她一把推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向被忽视的男人走了过来,朝着朱明月揖了个礼,“自从前次见了蜜斯一面,沈某夙夜难眠、寝食不安。彼苍保佑,本日可算是又寻到蜜斯了!”
朱明月大惊失容。
“你觉得这几日本王没查?成国公确切有个女儿,但就在五年前,因为抱病,从徽州府怀远故乡去了姑苏的嘉定城疗养。那一年,恰好是沈家明珠走失的年初;细查月份,又恰好是在沈明珠失落以后,朱家女儿才到达了嘉定城。”
“下车,出来!”
“要不是那辆马车,还真是不好找你。但是明天可没有第二个信安伯出面替你得救!”男人抱动手臂,冷冷地说道。
“你……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