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道:“这就是了。一样是劝降,分歧的人去,就会有分歧的目标和结果。”
的确,他也不以为本身能压服那几头犟驴。
朱能拄着下巴,闷声道:“各为其主,实在他们也没有错。”
想要表示皇位担当的名正言顺,再没有比文渊阁翰林的笔,更能安抚全百姓气的了。特别是旧臣的亲笔,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胸有文墨之人多是自命狷介,骨子里不免傲气,想要压服他们,非是圣上御驾亲见不成。眼下皇上已然即位,错过了圣旨草拟的最好时候,但那些旧臣情愿开口,他们的一句话,比朝中任何人说的一百句都更能让人佩服。”
朱能道了句“恰好这身官袍还没换”,就站起家,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走。
方孝孺、齐泰、黄子澄、卓敬、练子宁……
一向到城池被攻陷,局势已去,还在集结兵力、筹办搏命抵当的人,如何会因为高官厚禄而折腰?再没人比她更体味他们――“忠君爱国”这四个字,那些人,看得比性命更首要。
女儿的意义他听明白了,一旦那些人能够为皇上所用,即便不能持续供职朝廷,也算是给皇上一个台阶下,说不定可保性命无忧。
“爹爹想过没有,在那些扣押的所谓朝臣内里,包含兵部侍郎齐泰在内,其他的几位都是大学士。天下统统的读书人加起来,莫出其右,且又是建文期间的肱骨,声望甚高。皇上方才践祚,需求的是归顺,更要有那样的人来替他草拟圣旨。”
朱能点头苦笑道:“傻丫头,别说老话另有一句‘君命难违’。皇上是甚么身份,亲身下大狱?那不是纡尊降贵、自触霉头……”
这个时候,红豆刚好端着盛着甜品的炖盅跨进门槛。差点儿就被劈面出来的人给撞翻。
卖主求荣,无宁死!
那是在无数朝臣的劝谏以后,才做出来的“艰巨”决定,并非担当建文帝的帝位,而是担当太祖高天子的帝位――在十八日,召命同时下达给了礼部,命建文帝及其家眷的尸体安葬如仪,但未给这位“殇逝”的天子以谥号。建文帝期间记实在册的文书档案,都要被烧毁,太祖爷期间的一应法律和轨制则都予以规复。
“女儿问一句,关押在牢中的,都是哪些人?”
在红豆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熟的丫环,都是新招进府的。红豆恐怕不谙端方冲撞主子,各式交代,却发明这些奴婢对活计分外纯熟,倒不愧是其他官员府里的老侍婢。
红豆从速扶好提盒,幸而炖盅没扣地上。
朱能想也不消想,张口就答道:“还能有谁,除了些无能之辈,不就是那几个酸儒!又臭又硬,的确比骨头还难啃!”
“这么说来,你也但愿爹去讨情?”朱能很有些不测,同时也有些许被附和的欣喜。
若本日赢的是建文帝,下大狱的,必定就是他们这些人。
燕王的即位大典,定在了七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