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说?”老赵扔了烟屁股,坐着探身靠近韩三。
“晓得我还问你干甚么,趁着明天表情好,你拣点能说的跟你大爷说说。”老赵掐着滤嘴长吸一口,把烟头灼的火亮,“就当是酒话,出你口入我耳,毫不过传。”
“如何说?”韩三递给老赵一罐啤酒,从中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活蹦乱跳的!”
“你这几步路,走得挺有学问啊。”老赵看韩三的步子有些入迷。
埃沃德巴巴亚一脸的烟熏妆,热汗滴下,都冲出豹纹来了。
“……活蹦乱跳的?”
“非得说点儿?”
“这个放左边一点,阿谁放右边,右边的碳火旺,顺过来呀,掉个个儿不就放下了吗,这个好了,这个好了,糊啦都先拿下来……”
“没有,就是手里刚好有酒,随便敬敬。”
老赵猛地直起家子,眼神通俗却不聚焦,两只手无认识的乱划拉,挨个衣兜儿找烟。
“这个,不希奇呀。朱晓常的卧床不起就是你治好的,我记取呢,好么殃的说这个干吗?”
“我能治病。”
“嗯。”
“你小子。”老赵仰脖喝了一大口,抹抹嘴,“没事就好,那我问你个事儿。”
韩三捏了捏手里啤酒罐,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许是他上辈子纳福,这辈子缓缓,下辈子又是好风景。人生嘛,可比是海上的波浪,偶然起偶然落,三分靠打拼,九十七分天必定,看淡就是了。”
“个兔崽子!我跟你好好说话你给我发语音啊?!”老赵气的又咳一阵,“这让你拐的,说你的事!”
韩三眨巴眼睛,挺有力的感受,“你当我是江湖游医只会治跌打丫。”
“你就给说点儿,大爷现在是跟着你混的,这俩多月也算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了,你给大爷说说事情远景,也好有个奔头。”
“感受很妙,每一步都是最便利发力和改换重心的走法,跟一张弓似的绷着,这么走路你不累啊。”
老赵表情庞大却很果断的答复道,在内心有根线,嘣的一声,干脆的断了。
韩三朝椅背上一靠,说点甚么呢?
“好好活着呗,人一辈子就是活个随心,好吃好睡好玩,天下那么大,新奇事多了去,还怕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