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柱不由大怒,想不到,他这谦恭的二弟,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但究竟倒是,有七成,正说中了他的情意。
任启超一愣,忙道:“爹,大哥,孩儿觉得,此事,我们尽量还是要以稳妥为主啊。决不成冒然打动用事。孩儿觉得,我们可再拖上些光阴,静观其变。若李元庆能敌住后金军的威势,我们再做计算不迟啊。”
“大哥,你,你疯了啊!万一李元庆敌不住鞑子,那我们可就伤害了啊。鞑子的残暴,你还不晓得么?”
可惜,她只是一介女流,底子就没有太多挑选的权力,只能等候着父兄的决定。
说着,任大海的神采俄然有些阴寒,低声道:“他亲口奉告我。他将把镇江城统统的百姓,全都迁往长生岛。”
“谢老爷。”这奴婢不由大喜,忙跪地叩首,欢乐的拜别。
任启超几近不敢设想,若~~,若万一李元庆得胜,鞑子入了城,被鞑子晓得了他们任家和李元庆之间的猫腻,那……
“爹……”
任启柱道:“老二,你慌个甚?鞑子现在攻进城里来了么?”
目睹兄弟俩就要‘火花四现’,任大海冷冽道:“好了,你们两人都不要说了。”
“爹,您,您千万别这么说啊。孩儿只想一辈子奉养在您身前。”任启超赶快哭着跪地,连连叩首。
兄弟俩立即噤声,恭敬的看向父亲。
任大海笑着看向自幼便被他宠嬖的小儿子,“老二,你自在聪明。很多事情,都能想到比别人聪明的点子。可惜啊。这些年,我过分宠溺与你。使得你没有颠末太多的历练打磨。”
饶是任启柱和任启超早有筹办,却千万没有想到,李元庆竟然图谋的是这个。
任颖儿的大眼睛里也充满了焦炙,有些焦急的看着父亲。
任启超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爹。”
他说着,看向任启超,“老二,你敢不敢挑起任家在镇江的担子?”
“爹。这……”
任大海一笑,“我任家已经分炊。他们莫非还想鸡蛋里挑骨头么?”
“大哥,你是说……”
任颖儿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忙恭敬道:“是。爹。”
两人说着,都将目光堆积到了父亲任大海的身上,等候着他的定夺。
兄弟两人都有些泪眼昏黄,任颖儿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涌落出来,梨花带雨,让人看着便会感受心疼。
任大海笑着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能想到这些,已经很好。不过,与李元庆比拟,还是显得太吝啬了。”
半晌,父子四人来到了中堂不远处的内书房,任启柱谨慎关住了门,任颖儿则是忙扶着父亲任大海在长官上坐下。
任大海脸上却并未有太多波澜,扫了老二一眼,将目光落到老迈任启柱身上,“老迈,此事,你有甚么设法?”
本身的宝贝女儿,任大海又怎的能不了然她的性子?
任启超见他没事可做,忙去挑了挑烛火的灯芯,让室内的光芒更加敞亮。
任大海欣喜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