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治天子倒是有点愤怒了。
方继藩说到此处,倒是一笑:“而接下来,便能够下旨改土归流了,陛下下旨,说是体恤土人们困苦,又传闻,土司们具有大量的地盘,传闻土司们与陛下一样,俱都爱民如子,陛下已和土司们商讨过,要取土司之地,分发土人,而陛下嘉许土司们的义举,天然要对他们加官进爵,只是,这加的官,倒是流官官职,且需调出土州,在其他处所安设。如此一来,那些土司和土官们必然措手不及,势需求反对,只是……他们反对另有效吗?”
这毕竟是朝廷对西南的严峻国策,任何一个忽视,都能够导致极大的结果。
“以是……”方继藩眼里掠过滑头,贼贼笑道:“在改土归流之前,先要捂着动静,与此同时,在兵变安定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告诉各地的土人,就说平叛的官兵预备开赴,大量的军粮运输不便,陛下格外开恩,将多余的军粮,分赏土人,统统土人,只要到各地驻军,只凭着身份,便可每人领二十斤粮,和一斤盐巴。”
“土司们只觉得,朝廷的军队筹办撤走,并且这又是陛下的旨意,他们必然不好干与,毕竟兵变方才安定,很多的土司还心不足悸,只盼着朝廷的雄师从速撤走。至于下头的土人们有粮和盐巴领,何乐而不为,天然也就不会从中作梗。”
方继藩接着道:“到时只要有土人来,各地驻军决不成做甚么手脚,来多少人,发多少粮和盐……”
朱厚照的一席话,竟令弘治天子一下子自贵州的阴霾中走出来,面上暴露了欣喜的笑容,浑身竟是说不出的舒坦。
这些事理,弘治天子懂,内阁大臣们理应也懂。
一下子,这暖阁里又温馨了下来。
方继藩内心龇牙,演员的自我涵养啊,太子殿下不去混文娱圈可惜了。
特别是前头先发粮食和盐巴,用这等小恩小惠立木为信,确切令人面前一亮。
方继藩笑了笑:“如果冒然停止改土归流,云贵各土州,必然又要谋反,并且兵变必将更加浩大。陛下有没有想过,千百年来,土人都凭借在土司身上,而这些世袭的土司,在寨中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即便陛下实施改土归流,赐与土人们恩德,土人们莫非会当本信赖朝廷吗?到时只需土司一煽动,他们还是还是要反的。”
“到了当时,这群土司,凭甚么和官军对抗,又凭甚么抗旨?他们莫非能煽动土人,顺从天子分封土人们地盘吗?陛下,此乃长治久安之道,这几板斧下去,改土归流,也就胜利了。”
这番话,莫不是方继藩教朱厚照说的?
弘治天子倒是惊奇了,应当当即动手改土归流,这不就是你方继藩的建言吗?如何到了现在,却又不好了?
很久,弘治天子看向刘健:“刘卿家,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