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气得牙痒痒,便肝火冲冲隧道:“好,老夫本日虽奉旨主考,可你方继藩不是也要校阅吗?老夫就盯着你,看你这不成器的败家子敢不敢冒昧,来人,分发纸笔。方继藩,你坐这儿来。”
很多考生纷繁昂首,惊奇的看着方继藩,很快,他们仿佛又感觉普通了,各自窃喜,方家的败家子便是方家败家子啊,还真是……名副实在,这才两炷香工夫,离考完还早着呢,可这家伙就交卷了,交的是白卷吧?
若不是要重视场合,张懋恨不得捶胸跌足,为方景隆可惜,老方家数代忠良,如何就生了这么个玩意。
或许……这小子也没有设想中这般不堪吧,是不是以讹传讹,有人夸大其词了?
张懋再看这方继藩被人五花大绑的模样,想到大家都抢着想来校阅,你倒是好,你还是被绑来的,敢情若不是陛下指名道姓的让你来,你还不肯来了?
震惊四座。
如果其别人这般笑,张懋还以为这小子不错,尊老爱幼。
张懋一听方继藩的名字,脸也已拉黑了下来。
方继藩也不断留,竟朝张懋行了个礼:“走了啊。”便飞也似的走了。
这题一望便知,这是天子问策,如何样才气处理西南的题目呢。
最可惜的是这家伙还细皮嫩肉,一脸姣美小生的模样,呸,如何跟梨园伶人普通,各个公侯伯府里头,豪杰后辈们,哪一个不是身材高大,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身后的考生一见如此,一个个暗中窃喜。
张懋气得吐血,猛地一拍方继藩的案牍,怒不成遏的道:“方继藩……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好,好,好,收了他的卷子,封存!”
方继藩才感受身子伸展一些,还没来得及轻松,这须发皆白的英国公张懋便指着他的鼻子痛诉道:“汝父也是豪杰,如何生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他舍不得经验儿子,老夫却非要管束你不成,你还卖你家祖产了,猪狗不如……”说罢,扬起手就要打。
方继藩内心咋舌,现在这处境,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这位英国公看着不太好惹啊。
张懋坐在一旁,倒是震惊和哑然,这小子……当真会写字!
张懋随即道:“大明的校阅,开初是骑射,可自文天子以来,若只以骑射,却也不能论豪杰,是以文天子有恩旨,改策论试,既是让尔等为朝廷献言,也是考教你们的才学,陛下已出题,来,取题来。”
因而一个个提笔,兴冲冲的开端答题。
方继藩乃至感觉张懋像个老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