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国诚和小童一起挺着大肚子,躺在靠背椅上转动不得,他俩都吃撑着了。
“是诚笃的诚。”
王承恩眼中精光一闪,摸索地问道:“咱家恰是王承恩,这位小公子是如何晓得的?”
国诚恳中虽有些迷惑,却也放心了很多——吃本身的东西总不会惹出是非来吧。
“大胆,你竟敢直呼皇孙名字!”王承恩气得跳脚。
“像,”国诚一边四周打量这里,一边随口对付,“像郭靖一样。”
两人正吃得不亦乐乎时,突听听到“叭哒”一声,似有东西掉落空中,抬眼一看,地上有一柄拂尘,中间站着一个作青年文士打扮的人,看来这拂尘是他掉的。唉,拂尘本来是打扫卫生用的,你把它丢在地上,不是增加渣滓吗。想把它当扫把用?太华侈了,你就算把它扫成秃毛鸡也扫不洁净多少地呀。啧啧,这拂尘还是玉柄的,看来代价不菲呀,就这么一扔,万一摔裂了岂不成惜。那人顾不得地上的拂尘,只是用手指着他俩,手指和嘴唇微微颤栗,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国诚正想拉着小童的手一起跑路时,只见那人转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还大喊:“吃了,吃了!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我明天要在佛前长跪,以谢神明庇佑……”
朱由检拉住国诚的另一只胳膊,眼圈一红,掉下泪来:“不准走!王伴伴,不要抓走国诚哥。”
“6岁,”朱由检高傲的用右手比出6字,“我是万历39年2月出世。”
国诚道:“就不兴好人有流浪的时候啊。再说了,我不是豪杰豪杰,我只是小孩子。说我是鸡鸣狗盗,你见过有我这个年纪的小偷吗?”
两人正待再说些甚么,却听到院墙之上有“悉悉索索”声声响起,一块砖头掉将下来。两人同时抬眼观瞧,只见那墙上渐渐探出一个脑袋。国诚认得,那是瘦子。瘦子较着没那么高,胡同里又没有梯子,想来定是踩着瘦子往里看。
王承恩公然是崇祯的忠臣,一看朱由检同意如许称呼,也就不再究查。他谨慎翼翼地说:“殿下、这位小公子,你们二人暗里里如何称呼没有干系,但在大庭广众之时千万别如许说,不然让故意人听到,会惹来祸端的。”
“刚才那人……”
“朱由检。”
国诚定睛一看,呵,好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只见他年约五六岁,面如冠玉,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唇似傅朱,真比如玉娃娃普通;再看他头上未着冠冕,只扎着一块墨客巾,身穿月红色长袍,足蹬高底靴,飘然欲仙,好似从画中而来。
“是,等会有空,我给你讲郭靖的故事。这糕点,你不吃吧,我来帮你干掉,华侈但是最大的罪过哦。”
“好人进屋当走门,豪杰侠客飞檐走壁。你从狗洞爬出来,必然不是这两种人,那应当是鸡鸣狗盗之辈喽。”一个清脆的童音俄然响起。
正在这时,那青年文士打扮的人又跑出去了,他问国诚道:“是不是你让皇孙吃下这些糕点的?”
“还没就教这位小公子的高姓大名?”因为国诚刚才和他应对之时落落风雅,浑不似平凡人家小儿那么害臊,又晓得他的身份,以是王承恩不敢轻视他,问话时神采、说话都很持重、正式。
“奇特,我如何会把这小孩的东西当作自个的东西呢。是不是我和这小孩有缘分,还是我和他的东西有缘分呢?”国诚悄悄想道。
国诚想,我先占点便宜吧:“我是万历38年7月出世,本年7岁了。”
“你叫甚么名字?”
那小娃娃指着墙头一声断喝:“好大胆的狗贼,竟想跳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