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群臣一听朱诚以白身入朝,顿时像炸了窝的蚂蚁一样,群情纷繁。有些官员涕泪横流,要求天启天子收回成命;有的官员乃至要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只不过他们的头向柱子上撞,但是腿却纹丝不动。
“臣观京西皇庄的门路平整健壮,又探听到京西皇庄的门路造价颇低。如果铺设一条从江南产粮区到陕甘地区的门路,不但能够处理运输题目,并且能够吸纳很多糊口无着的哀鸿。”
魏忠贤阴恻恻地说道:“东厂奉皇上圣命,清查赃官贪吏。既然郑大人清如水、廉如镜,那么散朝后共同东厂调查一下吧。”
“是吗?那郑大人在北京花天酒地的钱从那里来的,应当好好查查。”
叶向高出班,低声下气地说道:“朱诚,郑三俊言语无状,冲犯尊驾,请看在老夫的面上谅解一二。”
叶向高闻言,道:“皇上,这与民争利的事仿佛有点不当啊。”
户部尚书李汝华一脸难堪,启奏道:“皇上,自神宗显天子起,大来岁年入不敷出,挤出赈灾款已是难堪,如果再加上筑路,您就是把我剁吧剁吧卖了,也凑不齐这钱啊。”
天启天子心知肚明阮大铖的主张,但还是装做很欢畅的模样,道:“爱卿快快说出来。”
朱诚把眼一瞪,郑三俊和陈所学不由自主发展三步,东林党人实在是有点怕了他了。
御史崔呈秀是魏忠贤的亲信,他毫不客气地问道:“左公筹办如何赈灾呢?起首,粮食如何运进灾区,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其次,粮食如何发放,是免费给,还是以别的体例兑换;再次,发放的次序如何保持?这些,左公都考虑全面了没有?”
户部右侍郎陈所学和郑三俊是一丘之貉,弥补道:“皇庄门口的那条门路仿佛叫水泥马路,而水泥仿佛是皇庄的特产吧,既然水泥是你们出产的,那么修路之事,该当由你包下来。”
郑三俊面如土色,大明的官提及来都是清官,但查起来没有几个屁股是洁净的。他用眼色向其他东林党官员乞助,但东林党被朱诚这颗大霉星吓破胆了,哪敢上前。
崔呈秀叹道:“赈灾害哪。陆路运粮甚为艰巨,运输粮食十成中只要三成能达到目标地。水陆固然耗损小,但天下大旱,很多处所江河断流,即便没有断流,水位也大大降落,倒霉水运。比拟起运输粮食,发放粮食更是一个困难。鄙谚有云,升米恩,斗米仇。如果因为哀鸿受灾就免费发粮的话,会让哀鸿视朝廷的救济为理所当然,一旦衣食不周,朝廷反而成为怨府。以是,我以为以工代赈比较好。可惜陕西找不到甚么需求大量雇工的处所,要不然,让他们去疏浚黄河?”
朱诚道:“不过臣的钱也不能白出,我毕竟只是一个小孩,用小孩的压岁钱修马路,鼓吹出去有损大明的严肃,以是这条马路算是我投资的。既然投资,当然得无益润,这利润就从马路上来。除军事变更、救灾粮款,今后凡是走在上面的车马,均须缴费通行。朝堂大臣大仁大义,走上马路,须付出两倍车费。”
东林党一听这话,一个个低头默不出声。让他们说大义,争名份,他们在行,但是这类实务,贤人书上没写,以是他们没学会。
叶向高沉默不语,这一下郑三俊算是垮台了,东厂检查还能够推到厂卫谗谄上去,大理寺由文官掌控,一旦定案,郑三俊可就永久不得翻身了。
叶向高几近颠仆,才赶走朱诚,又过来一个朱诚的亲信徐光启,这不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吗?但是徐光启是正牌的进士,他们又没有甚么借口赶走他。统统的东林党人都心道:“霉星高照,霉星高照,这朱诚还真是我们的霉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