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白猎奇道:“恩师,朝廷不是应当发放禄米吗?恩师您好歹也是正六品的官,如何家中都没有存粮啊?这连地主都比上啊。”周氏听了斥责道:“小白,如何能够对何大人如此无礼。”何教谕摆了摆手,表示周氏不要指责周小白,他叹了口气道:“我朝俸禄微薄,为师也是无可何如。”
何教谕一家固然只要三口人,但是他本身要请轿夫,这是宦海的端方,还要迎来送往,不成能只给别人粮食不是?以是每月发下来的禄米,何教谕也跟其他官员一样,都是先卖掉了,这卖也不是说能拉着一大车米去市场卖,都是在发俸禄的处所折算一下银子拿走。说真的,在明朝当清官,那就是享福啊。
等吃完了面条,何教谕的老仆人总算是返来了。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白叟,精力看上去倒是健硕,背上背了两斗米,笑呵呵走进了屋子。“老爷,我把米买来了。”海伯笑着道:“这米比之前又贵了些。还好,卖米的人认得老爷,倒是多给了一些。”何教谕叹了口气,故意要斥责一番,但见了海伯一头的汗,心知他为了买便宜些的米,怕是走了很多处所:“阔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占别人的光,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下次买米,多给他一些。”海伯晓得老爷的脾气,笑了道:“老爷,你不晓得,这米现在要五钱银子一石,就这两斗米也要二钱银子的。”何教谕听了,苦笑了一下:“唉,也罢,你去再做一些粥来。”海伯晓得定是为了客人,便将米背到厨房,做粥去了。
提及来何教谕的官职实职不过是一个正八品的小官,只是因为他是进士出身,又在府学任职,不像平常县学,这才被加了学政的官职,给了一个正六品,算是很抠门的了,就这,还是临时性子的。
何教谕向着为首的人问道:“尔等来找本官,是为何事啊?”领头的人赶紧施了一礼:“何大人,我等来此并非是为了找大人,而是传闻何大人收留了周家母子,特来拜见。”何教谕觉得他们是来找茬的,顿时神采冷道:“尔等要找周家之人,是为何事?”领头的人见着何教谕面色不善,心知他曲解了,笑了笑道:“我等原也不敢惊扰了大人,只是古往今来,杀人偿命、负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周家老爷周大仁,两个多月前借了我等三万两银子,本日就是来要账的!”
何教谕咳嗽了一下,对着周小白笑了道:“为师早晨去找你们之前就已经吃过了,现在不过陪着再吃一些。”何冉也是笑了一下,面上有些泛红道:“我一个女儿家,本来就怕胖的,普通都是日蚀两餐,明天已算例外了。”说完看着贞娘笑道:“mm倒是应当多吃一些的。”贞娘当然晓得厨房里头连个面汤都没有了,倒是笑了道:“我嘴巴有些干,先喝一碗面汤润润嗓子,一会就去再盛一碗来。”
收住了笑,周小白对着那领头之人施了一礼道:“不错,我周家倒是未将那三万两银子看在眼里!”
正在此时,从屋子里又出来一人,见他哈哈大笑道:“戋戋三万两银子,与我周家而言,何足道哉!”恰是周小白出来了。他本日是被饿醒了的,在屋子里找了一下,没发明吃的,原想去后院厨房再找些吃的,没想到刚想出门就碰到了这档子事。听了一下才晓得这些人都是来要钱的。
海伯的粥已经熬好了,端了上来,世人都是吃了一碗。何教谕又叮咛海伯和本身的女儿何冉,将屋子腾了出来,倒是还能住得下。
他不晓得他这一笑,倒是吸引了何冉的目光。本来何蜜斯也是早夙起了床,见到周小白在屋子里翻着东西,又听到他肚子叫了,晓得他是给饿的,见他要出门,倒是惊骇他去后院将本身藏好的给爹爹吃的鸡蛋给找出来,就悄悄盯着他。听到外头有人要三万两银子,何蜜斯都蒙了,却见周小白像个没事人一样,竟然哈哈笑着就走了出去。何蜜斯心道:他这般说话,莫非真有三万两银子?如果真有这很多银子,那周家住这里就是住一辈子都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