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很快安静下来。
当即提起刀子朝苏瑞声脖子上割去。
现在胡家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目睹着股东的钱都要打水漂,把股分全数吃下,应当不是太贵。
如此一来,这个货栈是完整办不下去了。
实在,苏木也早晓得明天会有人来逼胡百户退股。那苏瑞声期起先在酒馆的时候得志放肆,已经将事情的原委说得清楚了。
胡家货栈的港口不错,倒是一个好的项目。如果收买了,每年也能有几百两入项,苏木有些心动。
胁差堪堪从苏瑞声脖子前一寸掠过,“夺!”一声砍在中间的板壁上。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左券拍在几上,收起笑容,描述转厉:“一共一千四百五十六两八钱三分,明天你得全退还给我,少一文都不可。不然,千户大老爷那边自有计算!”
看时候,林老板应当要到了。
日本刀是多么的锋利,当即在板壁上切出一道尺余长的口儿。两分厚的杉木板就如同纸糊的一样。
苏木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大学助理讲师,一辈子都在教书,黉舍相对来讲也是一个纯真的环境,甚么时候见过这等血腥的场景,脑筋里顿时嗡一声,有些发蒙。
当然,得用林老板的名义。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暴的马蹄声传来,然后是几声大喝:“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十足让开!”
有股东和供货商见苏瑞声抢险一步要铺子,如何肯依,同时大呼:“苏公子,你但是胡顺的半子,父债子还,还得下落到你身上。这铺子,你可拿不走。不但如此,我们还得找你说个一二三。”
他不叫还好,一叫,激起了胡莹胸中的一丝肝火。
胡百户心中一片颓废,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色比房定的瓦片还青。
不幸苏瑞声固然逃过一劫,却被苏木一头推得撞在椅子上,当即磕破了上嘴,有鲜血不住涌出。
看起来,这胡家货栈是完整垮台了,统统的股东都要一拍两散。
现在胡家可没甚么钱,那里又有银子退给人家。
来的有三人,皆身着光鲜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座下的骏马更是健旺如龙。
“没钱,没钱好办啊,收屋子,收铺子,搬东西!”
他现在有几千两银子,让林老板在预付几千两,应当能够把全部货栈买下来。
一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门外的百姓都是面庞惨白,以肉眼可见的速率闪到街道两边,就连林老板也被人群裹得不知去处。
“放屁,放屁!”苏瑞声也顾不得甚么读书人的风采,破口痛骂:“谁他妈是这穷措大的半子,呸,你看看他家里的母老虎,都敢当街拔刀杀人啦!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如何,你这里不欢迎我吗?”宋同哈哈大笑着挥了挥手中一叠文书:“胡顺,诚恳同你讲,我现在也是胡家货栈的大股东了。你这里买卖好,我们千户所的同僚们就凑了点分子,把零散的股分都买了过来。不过,大师买到手以后才悔怨了。遵循大明军律,军户不得经商。虽说这事儿大师也不当真,可如果传了出去,总归是不好。想了想,宋某只能厚着脸皮过来找胡兄退股了。”
中间苏瑞声声嘶力竭地大笑:“苏木,你还不让开,胡蜜斯顿时就是我的人啦!”
“哎哟,胡大哥说那里话,你不还是百户军官吗,或许用不两年又翻身了呢!”宋同拍拍脑袋。
苏木忍不住朝门外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对这事,苏木也已经有了对策。
门口俄然响起了一阵鼓掌的声音,就有一个高大的军官大步走了出去:“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胡顺胡百户,想不到你竟演得如此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