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话中有话,苏木神采一动:“这船是谁家的?”
苏木目瞪口呆,喝道:“阳建忠,有你们这么霸道的吗,另有国法吗?”
却见,阳家的商船已经横在河面上。
苏木听了那衙役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贴身穿了一件软甲,大暑天的,被热出一身汗来。有些气恼,笑着对他说:“你担忧过分了,这顿时就要回城,如果有盐枭要劫船,刚才我们过的那一段水路中间都是芦苇荡,恰是设付的好地点,要脱手,就该在那边脱手。现在都是一马平地,火食也多,底子就不成能有歹人。”
“本来是张侯的门人。”张鹤龄此人苏木只见过一次面,必须也没打过交道。
事情是如许,前一段时候,城中一个小盐商因为与长芦盐运使司的副使景亭的门人干系密。景亭牵涉进库银亏空大案被捕以后,林森和锦衣卫等人来沧州办案。
官盐质量极差,内里掺杂了很多沙子。
两船错身为过,船舷收回令人牙酸的声音。
约莫是也晓得这水底下有暗礁,河中的其他渔船和商船都走得非常谨慎,顿时拥在一起。
“不是,不是,不会有歹人了。”衙役连连摆手,说:“这一段路同先前那段水路却有分歧,河底有都是玄武石暗礁。丰水期倒是无妨,可现在气候实在太热,水面落下去一米深,怕就怕触礁停顿。”
苏木就想,如果林森他们再在沧州呆上一段时候,也不晓得还会有多少盐商不利。
看着信使的背影,苏木提起毕面上暴露淡淡的笑容:“百万之家在盐商中也算是小富,这些盐商们说到底还真有些像后代国企的董事长,靠着体制占尽好处,真要他们为国着力的时候,却看不到人。现在,也是到了叫你们出点血的时候了。”
就有几根竹竿伸过来,竿头的铁钩钩住船舷。
他说得隐晦,苏木却听得明白。心中感喟一声:看来,这衙门里等着吴老先生走人的人不在少数啊,都在张望。
这个差使没任何好处,也没人情愿去干,就下落到苏木头上了。
回到屋子,将软甲贴身穿好,又别了两把手铳,这才随那衙役去了东门船埠,早有六条划子在那边等着。
本来,这船实在大,又装了货,不谨慎撞到河底的石头上,卡在那边,再行动不得。
大瘦子咕噜一声就颠仆在船面上。
那衙役对苏木非常客气,就站在一边等苏木刷牙洗脸,非常耐烦。
普通来讲,瘦子的脾气都不错,起码从面相来看,圆团团跟庙里的菩萨一样。
在盐场将盐装好,又调头回城。
“难怪了。”盐船上其别人都同时叫了一声。
等苏木吃完早餐,说:“走吧,前面带路。”是,那衙役却上高低下看着苏木,谨慎地问:“梅先生就这么出去?”
这个盐商不利不说,但明朝的盐政实施的的是纲引制,盐商们卖盐都有牢固地点。比如张三你只能在吴桥卖、李四你在沧州卖盐,如果去了吴桥就是不法。
衙役苦笑:“梅先生,现在这吴大老爷……也就是个暂期间,带兵的把总一定听话。再说那些盐枭……约莫也是晓得这个事理,到时候两面一蒙,抢了盐,吼怒一声散了,我们又去抓谁。拖得几月,吴大老爷任期一满,新官一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究竟证明,这个衙役的话底子就是杞人忧天,盐枭们胆量再大,也不至于掳掠官盐。
满河都是喊声:“触礁了,触礁了!”
衙役:“兴济阳家,我们沧州盐商中最大的一家。”
苏木:“带兵器做甚么?”
如果没有猜错,此人大抵就是阳家的家主,沧州城第一大盐商阳建忠。
苏木看得风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