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吴老二开端嘀咕起来。
走了一上午,又行了十来里,就看到远处又一个小村落,村头挑着一张酒幌。
那老板见吴老二是个老江湖,晓得骗不了他,忙赔笑:“小哥何必着恼,算了算了,测验要紧。”
“不就是钱罢了,给你,不补了。”木生本就有钱,又急着赶考,就将一两银子扔了过来。
吴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这小子还整天在内里混闹,真真是败类一个。
定睛看去,不是孙臣他们又是谁。
吴老二这才一道烟跑出去请兽医。
走了五六里地,活动开了,一身也热了,秋风一吹,爽意透心,苏木感觉步行去通州这个决定非常贤明。
这几天腰包俄然丰富起来,感受向来没有这么胆壮过。
孙臣:“是是是,还是快些找人来看,另有几十里地,别误了考期。”
苏木对这厮非常看不上眼,不幸吴举人固然脾气古怪,却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至于吴蜜斯,更是才调出众令人佩服的高才之士,如何吴家却出了这么个不堪的人物?
“你此人,真是……”苏木无法地摆头:前人说:君子开阔荡,小人常戚戚。可看这家伙的模样,戚戚个屁,小人常欢乐才是。
“哈哈,哈哈,下雨了,老天有眼啊!”吴老二就那么在雨中淋着,却放声笑起来:“那几个鸟人把我们扔在路上,现在好了,下这么大的雨,路上早就被淋烂了,颠不死他们。”
苏木转头一看,这才发明,本来这个村庄正位于大运河边上,酒馆中间恰好有一座划子埠,停了很多划子。
吴老二嘿嘿嘲笑:“甚么臭了,甚么安葬?你哄得了我家公子,却哄不了我。那两端驴子但是好几百斤鲜肉,随便拖个处所也能卖几两银子。我们急着去测验,白白便宜了你。你这鸟人还不满足,真触怒了我,将驴子往街上一扔。不出半晌,就会被人抢光。要不尝尝?”
路边是一片片收割后的麦地,田野空旷,氛围清爽得沁民气脾,这么一起渐渐走去,也是一桩可贵的体验。
路这么烂,孙臣他们应当就在前面不远。十几头绵羊拉车,实在是太夺目,要找着他们也轻易。
木生:“这么长的路,如何走得?”
吴老二一窒,讷讷道:“我家老爷子是举人,我也能够上车的……”
看吴老二的景象,他也是累得不可。再说,他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经不起这类折腾,起码苏木还下不了这个手:“算了,刚才是开打趣的,你去租船吧,我别的找人去寻孙臣他们。”
牛车老板顿时不依,扭着众秀才又哭又闹,说他百口人都靠着这两端驴子讨糊口,这下被他们喂得给撑死了,得赔。
众秀才同声喝骂:“子乔兄高风亮节,不与我等争座。他乃是我府院试头名,尚不肯上车,你这粗鄙小人何德何能也想上车?”
苏木正要问小二看没看到过孙臣他们,就看到村前的路口上东倒西歪地走过来一群人,乱七八糟地喊:“有个旅店,先去喝杯热酒暖暖身子,这一起可把小生给磨得苦了!”
吴老二将身上衣服脱光,暴露两排搓衣板似的肋骨。用手一拧,就从衣服中拧出一汪玄色的脏水来,看得中间的门客大皱眉头。
就点头道:“算了,我还是走着去吧。”
苏木一看,心道:“这么挤,比及了通州还不折腾得半死?”
见世人要走,堆栈的老板却不干了,上前拦住世人,叫起天屈:“各位相公,你们走便走了,却将两端死驴丢在我们这里。五黄六月,不一日就臭了,总得要安葬吧?小人做的但是知己买卖,你们说啥也得付了丧葬费才气走!也不需太多,五百文便可。”